就在整個貴賓室劍拔弩張之際,門外‘噔噔’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這一緊張的氣氛。望著貴賓室正中間對峙的坦克及戰珂保鏢,領著柳雲龍進來的林山,大聲吆喝了一句:“幹什麼?砸場子啊?”
這樣一句不倫不類的粗俗言論,著實讓場內冷冽的氣氛稍稍有了緩和。撇了撇嘴的肖戰,擺手讓坦克下去。而戰珂也向自己的保鏢,使了一個眼神。後者自覺的站在了人群後方,但兩人眼眸內,都散發著濃鬱的暴戾神色。
“林老哥,京都一別得有近二十載了吧?怎麼混好了,就裝作不認識了?”率先開口的戰珂望向對麵的林山。
後者先是一愣,隨後伸出右手主動上前握手道:“哎呦,這不是戰珂戰總嗎?那陣風把你吹來了,我這小廟來了你這尊大佛,著實蓬蓽生輝啊。”
對於林山的背景,除柳雲龍外的數位股東了解的甚少。現如今當他們看到林山,能與鋒行風投的真正BOSS敘舊,對於他的身份又有了全新的認識。此消彼長下,‘草根’出身的地頭蛇柳雲龍,就要顯得‘低端’了。
這又何嚐不是一種變向的借勢呢?在明知敵手的背景下,還敢這般‘肆無忌憚’,林山這樣讓人捉摸不透的背景,才讓人最怵怕!這也是為什麼,戰珂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中鑫集團內部,這也是為什麼,肖大官人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繼續激怒戰天養。這也是為什麼,姍姍來遲的林山,要帶著眾股東一同前來。
到處都是算計……生意人,真沒幾個實心眼的!
在林山和戰珂當眾敘舊之際,主動起身離開那塊區域的肖戰,朝著吐沫星子較少的窗口走去。可當他與戰珂的那名保鏢擦肩而過之際,對方脊梁骨與脖頸接壤處露出的紋身,讓肖戰心裏‘咯噔’了一下。
從這位漢子的氣勢上,肖戰依稀能嗅到軍人的氣場。可在國內部隊,是明文禁止不能紋身。退役後倒弄的?
“二十多層,每層三米,差不多六百多米。你說你剛才要是輸了,戰天養從這裏跳下去會不會死?”說這話時,肖戰故作親密的單手搭在了對方肩膀處。手心往下拉扯了幾分,從他的角度更能清晰的看到對方脊背上的紋身。
肖戰的聲音不算大,可在本就稱不上寬敞的貴賓室內異常刺耳。這位保鏢猛然扭頭冷眼望著肖戰,頗為不屑的單手打掉了肖戰右臂。
始終沒有開口,難道練得是佛學失傳已久的‘閉口禪’?
“林老哥,現在坑蒙拐騙的江湖人士橫行。說不準就被一名來曆不明的人給騙了!婉兒還是小姑娘心性單純。咱們做長輩的可以好好給她把把關。可千萬別被人有心人給欺騙了!”說這話時,戰珂惡狠狠的盯著肖戰。雖然話裏沒有提名字,但是眾人都聽的明白在說誰。
“你是指肖戰?”頗為‘憨厚’的林山,隨即開口詢問道。
“難道我說錯了嗎?”在語氣上絲毫沒有退讓的戰珂,同樣反問道。
聽到這話的林山,突然淡笑幾分。沉思了些許後,輕聲說道:“相較於你那名在美讀書的閨女,肖戰的背景還是有跡可循的……”
“林山……”
人言道: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短!想當年放蕩不羈的的戰珂,可沒少傳出‘佳話’。她那個大閨女到底是不是邢鯤的,到現在還議論紛紛。反觀可能被戴了綠帽子的邢鯤,則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姿態。這才是當小白臉的最高境界啊!
“開個玩笑何必動氣呢!”在戰珂直言不諱道出林山的姓名時,這位見好就收的老狐狸,又是一副笑臉迎人。
也知道自己在這裏不受待見的肖大官人,帶著燦爛的笑容準備離開。在臨走之際,故意在林山麵前停頓些許道:“嶽父,關於鋒行融資‘威脅’股東的新聞發布會是安排在明天,還是下周?”
當眾人聽到肖戰直言不諱的說出這話,各個臉色突變。特別是戰天養,雖然他不學無術,但他也清楚,這件事一旦鬧大了讓家裏人知曉,那麼他肯定會被老爺子罵的狗血淋頭。
此時此刻的戰珂,冷冷的望著這對一唱一和的倆狐狸。不曾開口,但眼神已經突顯出了她內心的憤然。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林總啊,聽說貴公司最近剛從省發改委那裏拿了個能源項目。馬上就要上提案了!”戰珂的話,使得在場的眾股東頓時緊張不已。這個深水港工程可是最近幾年裏蘇省數一數二的項目。好不容易跑斷腿才拿下來,這萬一……
“林總……”剛湊上前的柳雲龍剛準備開口。站在前列的林山,立刻對肖戰說道:“我明天回實驗室,下周吧,你去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