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茹是個簡單的女人,簡單到利用背景、權勢無所不用其極的去撈金。但鄭茹卻又是個複雜的女人,複雜到所賺的每一分錢,除了日常開銷之外全都無條件的捐給了邊遠山區。
她沒有正式工作,卻遙控著數家企業。她每天的時間排的很緊,但總會抽出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去孤兒院當義工。她所資助的孤兒,都親切的稱她為鄭媽媽。痛恨她的敵手,在背地裏會辱罵她一聲——鄭寡婦。
鄭茹有一段不成功的婚姻。摒棄了家族所期望的政治聯姻,愛上了當時一窮二白的前任丈夫。為此她甘願放棄所有的頭銜,甚至於家族的期望,在不大的城市裏追求著真愛,追尋著未來。
可當愛情被油鹽醬醋所消磨殆盡之際,她那個不知道自己老婆到底有多大背景的丈夫,冷酷且無情的拋棄了她。原因很簡單:她是隻下不了蛋的母雞。
絕情所帶來的那份絕望,仿佛一夜之間讓這位出生便衣食無憂的公主看透了人生般。平靜的在離婚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淨身出戶,當時兜裏隻夠回金陵車票的她,在時隔兩年後回到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時,她蹲在車站前無助的痛哭。
那心裏牢牢的記住了那個讓她傷心欲絕的男人,也牢牢記住了那個讓她不堪回首的城市——港城。
她的存在對於當時的鄭家來講,本就是一種‘汙染’。除了父母,在哪裏都不受待見的鄭茹,曾一度換上抑鬱症,甚至於從死亡的邊緣走過。她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便是:我都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有好怕的?
也就是這樣的經曆和狠勁,讓她在重新站起來的時候,變得陰辣、狠毒,無所不用其極!
她的前任擁有著潘安的外貌,在她離開後、或者說在兩人還沒離婚前,便已經勾搭上了港城的一位富家之女。
很狗血的橋段,可就完完全全複製在了她的身上。那一年,她前任嶽父的公司資金鏈斷裂。那一年,已經堪稱港城巨無霸的童家班找上了門。也就是那一年,她的前任跳樓自殺。
在隨後的很多年,童家班都受到了這個女人的庇護。外界關於她的‘狠辣’也傳得沸沸揚揚。不解釋,也不去反駁!在鄭茹看來,當勢力有了,所有的人都該沉默了。
時光荏苒,十多年前過去了。現如今不過三十五六歲的鄭茹,讓人仰望、讓人生畏、更讓人琢磨不透。
特別是前年,伴隨著她父親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隱隱坐穩‘大院’頭把交椅的鄭茹,被他們那批人稱之為‘大姐大’。也正是這樣的關係網,才讓她的勢力在金陵更加根深蒂固。
對待下麵的‘小弟兄’們,鄭茹很慷慨,尋常也很照顧。不說有求必應,但最少能做到事無巨細。
也正是因為如此,回到家中本準備睡下的鄭茹,在接到王海的電話後,還是同意了他的‘懇求’。這一晚近淩晨時,她在自己家中接待了王海以及上門拜訪的宋子坤。
鄭茹不喜歡拖泥帶水,這應該與她擁有著雄厚的背景不需要攀龍附鳳有關。或者說軍人家庭出生,更願意直來直往。
繼而待到王海領著宋子坤落座之後,率先開口的鄭茹根本沒有寒暄的詢問道:“大半夜的你帶著宋總親自到訪,不會就為了給我送幾瓶威士忌吧?”望著茶幾上那擺放的幾瓶正宗威士忌,知道價格不菲,也知道這箱她愛喝的洋酒,不那麼好拆。
“鄭姐,我剛聽說你今晚和一個毛頭小子發生了不愉快?我就尋思著……”王海剛開口,正準備點煙的鄭茹,微微抬眸看了對方一眼。也就是這一眼,讓在金陵稱得上呼風喚雨的王大公子不敢吭聲了。
“重點……宋總,你說。”說完這話,鄭茹‘啪’的一聲點著了手中女式香煙。靜靜的等待著宋子坤開口。
五十出頭的宋子坤,算得上這次宋家赴蘇調查此事的全權代表。在得知肖戰現有的身份後,也明白如果想‘空手套白狼’的解決此事,顯然是不可能。所以他給予了童家一定的政治袒護,同時借助童家這條線牽上了王海,繼而找到了金陵一姐鄭茹。在他看來,隻要眼前這個女人點頭,那麼不管肖戰是否真的參與了紅樓那次襲擊,宋浩明是不是他所傷得。都會有所解決。
在這件事上宋家的態度就是:寧可枉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更何況肖戰所表現出的能力也間接成為了他就有可能是紅樓襲擊者的佐證。
混跡江湖這麼多年,知道什麼叫做‘投其所好’的宋子坤,當然不會像王海那樣由淺入深的耽誤時間。直截了當的敘述,沒有添油加醋。畢竟很多事以鄭茹的關係網,不難查出。屆時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帶著情緒敘述這事,就真的落了下乘了。
宋子坤敘述的很簡潔,邏輯性也很強。同時也提及到了童昌、戰珂這兩位與鄭茹關係匪淺的人物。待到他敘述完後,沉寂少許的鄭茹,開口詢問了幾個問題。各個一針見血,等同於剝開了整個事件的問題本質所在。
“我想問宋總幾個問題:假設肖戰就是‘紅樓襲擊案’的主謀,你能告訴我他的動機嗎?從現有的資料中我們不難知曉,他是名雇傭兵,他和他的團隊又有什麼理由,去襲擊一家背景雄厚的場子,還是順手捅了貴侄子那麼多刀。可刀刀又不致命呢?按照常理分析,這些雇傭兵最為忌憚的就是無緣無故招惹到了擁有背景的權貴。但如果有人出價高、報酬豐厚又是另一方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