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雲龍機械早就已經不在你的掌控範圍內了?”麵對槍口及肖戰的質問,不敢說謊的柳雲龍哆哆嗦嗦的重重點了點頭。
隨即解釋道:“幾年前雲龍機械便已經是負資產了,依靠著銀行貸款‘打腫臉充胖子’。後來童貫主動聯係上我,願意接手雲龍機械。當時這家工廠對我來講,都已經是燙手的紅薯了,自然願意出售。但童貫的意思是合作,法人代表還是我的,具體經營是他們的。我每年隻收紅利。”
“柳總,你是欺負我小學沒畢業嗎?雲龍機械的股改書上,可沒有童貫的名字哦。你千萬別告訴我,童家班如此信任你,頗為大度的隻憑口頭協議,便把大筆資金投入在這裏麵?”
麵對肖戰的詢問,已經慌了的柳雲龍,急忙回答道:“這個時候我哪還敢說謊啊?童家班是以信合投資公司的名頭控股的。廠裏的領導層,也是有這家公司直接委派。他們拉著我,其實看重的就是我在港城的上下關係。畢竟那個時候童家班已經從港城開始轉移資產到金陵及其他城市了。”
根據肖戰的印象,確實有這麼一家投資公司持有雲龍機械絕大數股份。當時順著這條線查下去,這家中小型投資公司跟鋒行風投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肖戰當初也就是依據這才篤定了柳雲龍與戰珂之間的關係。
“那你現在知道雲龍機械是個什麼性質的工廠嗎?”聽到肖戰這話的柳雲龍,剛準備狡辯,說自己現在已經不過問那邊事,可當肖戰聲調上揚後,立刻改了口。
“打著實體經營的外殼,幹著偷稅漏稅、周轉資金的勾當。這些年,我曾留意過雲龍機械的賬麵,他們所兜售的糧機與實際收入存在著嚴重的差異。但到年底彙總上報有關部門時,賬目都已經抹平。”
“這應該都是你在港城的人際關係起到了作用吧?”說完這話,肖戰神秘一笑望著眼前的柳雲龍。後者笑的很窘迫,但沒有否認這一事實。
其實這些東西,伴隨著肖戰等人的深入調查,都是他們已經知曉的事情。手頭上僅有的這些證據,也不足以能抗衡鋒行這具龐然大物。當然這事,是地方.政府監管失職之責,不在他們‘執法’範圍內。今天之所以讓柳雲龍,親口闡述這麼一遍,就是很好的敲打這廝。
作為一隻老狐狸,他比誰都清楚,這事要是讓戰珂他們知曉的話,後果真不是他所能承擔的。
又連番詐了這隻老狐狸幾次,直至這廝真的沒有任何‘價值’之際,肖戰這才算停止了質問。
在兩人坐在沙發上相對沉默的時候,柳雲龍不止一次的用餘光瞥向身旁這尊煞神。生怕惹得他不高興後,抬起手臂就是一槍。那他這條老命就真的擱這了。
與此同時,武生也從宋子坤那裏套出了一些較為實用的信息。境外那幾名凶手,是宋子坤委托童家班物色的,他隻負責出錢。就連接待都是王海的人出麵,若是眾人遵從正常司法調查的話,這件事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上來講都跟他宋子坤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是他起了殺心,哪怕以後出事了也有童家班及王海在外麵頂著。這樣的事實,讓被束縛在不遠處的王海怒不可及。就連躲在衛生間內的鄭茹,聽到這一切後,也唏噓不已。
事情的來龍去脈,在武生的‘威逼利誘’下,皆被宋子坤全盤皆出。當然,肖戰從不指望能依靠這些所謂的‘口供’,把宋子坤交由司法部門並讓其獲刑。那樣隻會惹得一身騷!作為被坑的當事人之一的王海,及他背後所代表的金陵圈子,在這件事上顯然不會善罷甘休。
要知道你一個‘外來戶’,不但把兩個金陵圈子內的人玩的團團轉,最後出了事還準備把屎盆子都扣在他們身上,若不是肖戰不按規矩的玩了這麼一手,估摸著他們還都被蒙在鼓裏呢。
‘叮鈴鈴’的電話聲在這個時候響起,看了下號碼的肖戰,微笑的接通了手機。坐在肖戰身邊不遠處的柳雲龍,隱約聽到了‘王副師長’的字眼,但還未等他拚湊出這通電話的大致意思時,肖戰已經用一句‘謝謝’結束了這次通話。
“王公子啊,你爹來接你了。馬上就到!”當在場的三人,聽到肖戰這話後,頓時有種劫後餘生的興奮感。
“鄭總,我先走了啊。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補償。”說完這話,肖戰示意武生為幾人鬆綁。而他則把槍械、雷管之類的又都收拾回包裹內。
拉門而出的鄭茹,看了一眼嬉皮笑臉的肖戰,隨後把精睿的目光投向了戰戰兢兢站在牆角的宋子坤。
“宋總啊,好手段!你把我們整個金陵圈都玩了個遍啊!好玩嗎?”在鄭茹說完這話時,肖戰已經拉開了房門與武生一同走出了包廂。至於包廂內,怒不可及的王海,怎麼修理宋子坤那就是他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