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著了?”少有皎潔目光閃過葉小芳的笑容中。
幹咳了兩聲的肖大官人,真不敢就此問題繼續探討下去。越接地氣的葉小芳,越讓肖戰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曾經智商‘大智如妖’的葉小芳,最少還有情商上的‘缺陷’,讓肖大官人覺得兩人是‘天作地設的一對’。
可當行萬裏路後的葉小芳,在情商上也大有‘碾壓’的趨勢時,肖戰真的‘怕’了。
“虎妞曾跟我說過:驕傲和矜持,是陰差陽錯的溫床。這兩個詞一旦粘上了一個,女子大多自己遭罪。而恰恰曾經的我,全都粘上了。虎子啊,像虎妞那樣的奔放我做不來,有跡可循的模仿也隻會落的下乘。但接地氣的相夫教子,她不如我。”
在葉小芳說完這話時,肖戰開口道:“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愛。”
和稀泥的一番話,肖大官人含糊其辭的想要把這個敏感問題掠過去。心照不宣的葉小芳,繼續保持著她慣用的緘默。
有些出神,甚至會在某一個瞬間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想什麼呢?”放下茶杯的肖戰,處於好奇的詢問道。
“想起你曾經的一段話:為什麼俺的眼神如此憂鬱,並不單單是由於眼前的你亭亭玉立,而是因為俺對這個世界愛的深沉。”
當葉小芳轉述完這句話後,肖戰吃驚的詢問道:“這話你還記得啊?我記得那時候你才十一歲。”
“十二!你十三。距離現在已經十五年一百八十天了。”
說完這話葉小芳,低下頭擺弄著手中的茶具。在聽到如此‘準確無誤’的數字時,肖戰的內心宛如被什麼撞了一下似得。
有興奮,也有心痛!無可複加的複雜情緒,包裹著整顆心。
愛的深沉,自然也就愛的‘事無巨細’了。
“這些你都記得?”開口的肖戰,想要伸手去抓葉小芳的玉手,但被這妮子輕巧的躲開。
“記得,也僅僅是記得!你的,我的,他的,她的,大多數人生,哪能都隻若初見?總會有些變質和不純淨。不過你一點都沒有變。”
“嗯?”肖戰本能的望向了對方。
“你說你深沉的愛著這個世界。一直以來你都是這般,所以你身邊從不缺少如花似玉的女子。”
又被揭老底的肖大官人,笑的如此尷尬。撓頭搔耳的這廝,支支吾吾半天,想要去解釋什麼,卻發現到嘴邊的話,又那般牽強。
“我沒別的意思,僅僅是在客觀的闡述這個事實。”自斟自飲的葉小芳,泯了一小口茶水。
很苦澀,如同她說這句話時的內心般。
“也就是你的客觀,讓我覺得‘不寒而栗’。”撇了撇嘴的肖戰,笑著回答道。
“那我該怎麼樣?婆婆曾說過:感情這東西,兩個人中總有誰要吃虧的,一輩子是很長的時間,能給鍾意的好男人吃虧,這樣的吃虧才是福。也許在其他事上,用這句話恰如其分。但落在我們之間……”
“我想,沒有哪一個女人,願意把自己心愛的男人拿出來分享。”
沉默,無盡的沉默。更夾雜著道不出的窘迫。此時的肖大官人,就像行走在鋼絲上的雜技人員,突遇狂風搖搖欲墜。
這樣不可預知的驚悚,才讓人最心裏沒底。
電話的突兀響起,算是緩解了這份難堪的尷尬。拿起電話的肖大官人,‘嗯,啊’了兩聲,隨即回答道:“可以,我這就出去。”
再次起身的肖大官人,望了身前的葉小芳一眼,後者抬起頭,露出了淡然的笑容道:“去吧。當年一個虎妞,早就讓我百毒不侵了。”
頗為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著實讓肖戰落了個大紅臉。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放下茶杯的葉小芳站在了窗台前,靜靜的觀望著,直至消失不見。
能百毒不侵的,都千瘡百孔過。能榮辱不驚的,都大起大落過。於是,我們不再逢人就講自己的苦、感情的酸楚更是妥善斂藏。隨口言說的傷痛,除了暴露自己的稚嫩,別無用處。
很多苦,苦到說不出口才最傷人。
歪頭尋覓著肖戰拐彎背影的葉小芳在笑,可笑著笑著眼眶卻濕潤了。
都說:一個男人真正動了感情,他的愛會比女人更厚實。因為女人的愛多半是感性,男人則會用理性籌劃出更長遠的未來。
男人真正的多情,要看他願與你走到多遠的將來。
伸出雙手的食指和拇指合攏在一起,剛好把肖戰的背影‘圈’在裏麵。於葉小芳而言,外麵的世界很大,大到讓她很多時候隻能仰望。可心裏的世界又很小,小到隻有她‘圈’出的這麼小。
她的世界隻有他,這個命中注定的他!
當歸被第一時間調走,這應該是眾人都已經預料到的情況。但臨走前,這位曾被鷹衛高層寄予了希望的青年俊才,提出了想要與肖戰見一麵的要求。
肖戰沒有否決,按照他預定的地方如約而至。
沒有了剛才的銳氣,在見到肖戰推門而入的一刹那,主動起身的當歸,麵帶笑容的望著這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