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在銀狐的計劃中,就沒想過讓潛伏在基地內暴露的‘特工’全身而退。
他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狠角色。在他的思維模式裏,隻注重結果,不在乎在這個過程中,到底‘犧牲’了多少人。
張燕、王蘭……這些小人物,都是他可以隨時摒棄的棋子。劉建民、黎城包括被他們所控製的李若秋,在徹徹底底榨幹了他們的價值後,他們也已經一無是處了。
如果他們的存在,能有效的幫襯著‘己方’牽製住華夏人的注意力,那對於銀狐來說,再完美不過了。
茱麗葉,不過是個實施者。真正策劃了這個計劃的,還是遠在英倫‘穩坐釣魚台’的銀狐。
甚至於在他的部署中,如果有需要的話,他連‘茱麗葉’都可以拋棄。想這樣的‘義女’,銀狐每年都會從‘福利院’淘上幾個,然後加以訓練,成為他手中隨時都可以摒棄的‘利器’。
此時的華夏還處於黑夜,而英倫卻已經豔陽高照。
茱麗葉在行動前,是直接與銀狐彙報過的。特別是當王燦拿到了技術,準備‘逃出生天’之際,沒有猶豫的銀狐直接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在銀狐看來,以目前鷹衛、龍影在西北的部署,茱麗葉所帶的那支殺手團隊,以及一名聖賢者、兩名絕地武士是絕對能做到‘牽製’。
最少,也能讓‘重要人物’全身而退。更何況還有一個‘西歐槍王’帕金斯呢?
晌午時分,有著喝早茶習慣的銀狐,獨自一人前往大廈二樓的茶餐廳。說是一人,暗中的保鏢,也時刻在其周圍保持著警惕。
曾在華夏‘獨當一麵’,從那時起便偏愛紅茶的銀狐,哪怕在回國後,仍舊堅持著這種喜好。
稱得上茶餐廳的老主戶,銀狐到來後並沒有點餐,服務生便在其落座兩分鍾後,把沏好的茶水端了上來。順帶著,還配送了一份不算油膩的糕點。
靜靜的喝茶,靜靜的享受著一天裏為數不多的愜意時光。不過在銀狐的腦海裏,還在推演著遠在幾萬公裏之外的華夏那場戰鬥。
“勝算很高嗎。”沉默許久的銀狐,嘴裏嘀咕了這句話。他嘴裏所謂的‘勝’,便是不惜一切的把‘技術’帶回來。至於赴華的那些殺手、特工到底能回來幾個,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不是他不惜才,而是在他看來,人之所以被稱之為‘才’,就要體現他的價值所在。在這個過程中,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包括為帝國犧牲。
銀狐每次來喝茶的位置都是固定的。茶餐廳的最裏麵,背靠牆麵朝整個餐廳。這個位置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遠處的茶餐廳後台,則是他‘退可守’的壁壘。
他雖然不惜‘下屬’的命,但每一個上位者都極其愛惜自己的性命。特別似銀狐這種從死人堆裏爬出來後,又享受到權利味道的上位者,更加珍惜。
所以,他每喝一口茶時,目光總是下意識的往前瞟上一眼。隻要發現可疑人物,他便時刻保持著警惕。
一杯茶水即將喝盡,當銀狐準備一飲而盡杯中所剩不多的茶水時,瞟起的餘光讓他捕捉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麵孔。
說熟悉是因為銀狐對他恨之入骨。入行這麼多年來,唯有他曾當麵掌擊自己。而自己還‘無能為力’。說陌生,彼此也已經許多年未見了。
鍾澤成,一個讓銀狐恨之入骨又從心底畏懼的存在。
他在華夏扔下了那麼多的‘炸彈’,甚至給足教廷方‘籌碼’,讓他們單方麵撕毀‘條約’,就是為了逼這個男人再次現身。
銀狐曾幻想著無數次再見麵時候的場景。他也曾像個吊絲似得期望著再見麵時,逆襲的把當年那一巴掌還回來。
可當這個男人,再一次置身來到屬於自己的‘地盤’時,下意識站起身的銀狐,打心眼裏感到怵怕。
對,就是怵怕!
春風拂麵的笑容,鍾澤成無論見到誰都是這般‘老好人’形象。沒有再身著他那標誌性的長衫,換了身印有華夏國旗logo的黑色中山裝,踏著悠閑的步調朝著銀狐這邊走來。
外圍的哨手已經發現異常,迅速朝著鍾澤成考慮,並且右手各個朝著自己腰間摸去。而絲毫不理會這些的鍾澤成,隻把目光投向了站起身的銀狐。仿佛整個茶餐廳,也隻有他才能入得自己的法眼。
“好久不見哈特啊。”多久了,沒人膽敢再直呼銀狐的姓名。甚至於銀狐的很多下屬及保鏢,還都不知道自己‘老板’的真名。
望著置身一人前來的鍾澤成,被自己的保鏢擋在了五米開外的餐桌前,深咽一口吐沫的銀狐,在這個時候才有了‘人多勢眾’的底氣。
負責貼身保護銀狐的保鏢,單手推在了鍾澤成的胸口,扭過頭等待著自家老板的命令。而銀狐,就這般饒有興趣的站在那裏也不開口,目光玩味的盯著位於中央,倍顯‘尷尬’的鍾澤成。
哪怕在這個時候,鍾澤成都沒多看這名九尺大漢一眼。側過頭,自動屏蔽這尊龐然大物的鍾澤成,把笑容投向了餐館盡頭的銀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