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戰的鎮定,讓王鼎多少有些動容。但對於一名能修成‘小宗師’境的武者而言,這份動容不過是稍縱即逝。
如果僅僅有這麼一點‘定力’的話,那他們也不可能勇攀武道高峰了。
“年輕人自信是好的,可過於自信就是自負了。我見過很多好苗子,他們大多初出牛犢不怕虎,路遇險車而不自知。要知道現實想要顛覆一個根基不穩的家族都易如反掌,更不要說一個年輕人了。”
聽到王鼎這話的肖戰抱拳弓身。最少這位老人,算是給足了肖戰麵子。或者說他給足了‘家師’麵子。
混到他這個年齡,什麼事都會考慮到近乎周全。年紀輕輕的肖戰,便有這樣的能力。站在他身後的那一位,又有什麼樣的能力呢?
“年輕人……好啊!我喜歡別人用這個詞來形容我。原來我還很年輕,原來我還有青春!但……青春這奢侈的玩意,要麼小心珍惜,要麼使勁兒揮霍,平平淡淡的,老了連回憶的東西都沒,太可憐太蒼涼。”
“在我出村前,我大伯曾托人捎話給我,哦,就是我那堂弟的父親。”說這話時,肖戰微笑的望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唐成。
肖戰知道他之所以那麼靠前,就是想要在自己倒下那一刻,盡量護著自己。這個是善良的‘堂弟’,從小便如此。
“他說:要記得你最開始的堅持,不管你麵對什麼人,很多事都不能退縮。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和行百裏者半九十這兩句話都透出一個淺顯道理,越到後麵,往前一步就越難,但堅持下來,就能領略到會當淩絕頂的風景。”
“我走的是‘以戰養戰,以殺止殺’的糙路子。你嘴中的‘初出牛犢不怕虎、路遇險車而不自知’,對於我來說卻是另類的磨練。出手吧……”
伸出右手的肖戰,示意對麵的王鼎率先出手。在左腳微微後拉之際,肖戰又補充了一句:“隻要動手,不說我會打死你,你這一身來之不易的修行也就戛然而止。”
“狂妄……”這話是肖戰身後的劉海說得。肖戰這幅姿態,著實讓劉家二兄弟很是不爽。他們也是在用這種方式,為王鼎‘打氣’。
兩人絕不希望,事態發展至此‘草草了事’。他們要的是結果,無論是王鼎把肖戰打廢了,而是肖戰因此得罪了整個八卦門。
當然,更為歹毒的後手,還在後麵!
單手插兜的韓毅,目光如炬的盯著肖戰。後者身上那仿佛與生俱來的氣場,讓這位堪稱京都一線公子哥很是不舒服。根本原因,還是‘自尊心’在作祟!
他怎麼可能如此‘有恐無慌’?年紀輕輕,難道真的已經邁入‘宗師’境?
“既然你這般不知悔悟,那就別怪老夫‘心狠手辣’了。拳腳無眼,刀槍無情……至於是誰‘是生是死’……”
話沒有說完,腳底僅僅墊了半步的王鼎,瞬間逾越而起。雖然湊熱鬧的眾人距離起身的王鼎還有一定的距離,但看到這一架勢後,仍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數步,深怕波及到自己。
而唯有關心則亂的唐成始終未曾挪動半步!
一把把自己弟弟往後拉了一把的‘唐姐’,下意識斥責道:“你不要命了?”
可就在‘唐姐’說完這話之際,場中央崩發出了一陣‘肉搏’的‘咣當’聲!
單手擋在麵前,並未做出任何花哨動作的肖大官人。就這般硬抗下了王鼎的這一揮臂。
肌肉、骨骼的霎那間的碰撞,發出的不是肉搏的‘噗噗’聲,反而如同金屬碰撞般的‘咣鐺鐺’聲響。
接踵而至的十招對決,仍舊站在原地的肖大官人,雖然不斷的揮動著手臂及抬起腿彎,但始終保持在特有的範圍內。
這個範圍不過‘一平米’,也就是說王鼎率先的‘犀利’攻擊,並未起到所謂的一擊即中。
此時此刻,連個外人都看得出。王鼎打得很幸苦,遲遲沒有正麵還手的肖大官人‘遊刃有餘’。
‘砰……啪……’
從王鼎雙臂之間,突然竄出了一支手臂。掌心朝上瞬間托在了他的下巴處,這股由下至上的推捏力道,著實讓王鼎痛苦不堪。
本能的後撤數步,並作出了防禦態勢。然而,仍舊沒有出那個範圍的肖戰,還保持著托臂的姿態。
“行走‘江湖’時,老人們曾告訴過我:如果沒到不死不休的境地。無論去那座山,還是拜哪座廟。隻要是‘江湖恩怨’,還是先禮後兵的好。王宗師,三十六招沒有還手,還打嗎?我再重申一遍,一旦我出手,就沒得回頭。”
‘哄……’就在肖戰說完這番話時,其身後眾人崩發出了一陣騷動聲。在外行人眼中,兩人間的交手不過一兩分鍾之間,可這一兩分鍾內已經過招三十六下?
他們隻看到了寥寥的幾次‘硬杠’嗎?這就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