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吭聲,我就當你沒什麼問題了。虎子……知道嗎,你的這個乳.名是我給你起的。”說完這話,伸出右臂的劉老搭在了肖戰頭上。
緩緩低下自己‘高傲’頭顱的肖大官人,眼角紅潤著。他很想問這位老人,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
話到嘴邊,真的哽咽到問出口。
“虎子……”
“嗯……”
“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黃紙點著!演戲演全套,‘春播秋收’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不落子什麼時候都沒有‘秋收’的時候。到我這裏是個結束,從我這裏又是個開始。明白嗎?”
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抿著嘴角的肖大官人,瞬間擦拭掉淚水。長出一口氣,咧開嘴角的望向老人,重重點頭道:“好!”
“陪我喝完這壺茶,謝謝你來送劉爺爺一程。記住,這是‘喜事’。”劉老撫摸著肖戰的寸發,一字一句的叮囑道。
“嗯!”一聲的肖大官人,拎起了茶壺親自為劉老斟滿。
“幹杯,為了祖國繁榮富強。”
站在書房門前,怔住身子的肖戰望向靜靜坐在書桌旁的劉老。後者再次給予了肖戰一個慰藉的笑容。
突然轉過身的肖戰,立正、敬禮。然後不再敢看劉老的瞬即拉開房門,就像來時那樣昂首挺胸的走出了書房。
一直都在客廳裏等待答案的劉家兄弟,在看到肖戰一臉嚴肅的走出來後,各個如坐針氈。並沒有任何贅言的肖大官人,走到了那捆黃紙前,抽出了幾刀‘黃紙’,在邁出客廳門時,用打火機點著。
這一幕,剛好落在了風塵仆仆歸來的劉孜及唐成眼中。在這種場合,像肖戰這種不受劉家人歡迎的角色,還是沒必要與唐成打招呼。
黃紙燒到一半,肖戰揮舞著手臂,高喊的不是‘劉老一路走好’,而是:“從此京都無劉家……”
“爸,爸……”
劉宅內,哀嚎的哭喪聲乍然響起。此時,以利於寬溝中心的時鍾,‘噹噹……’的敲響。
喪鍾已響,送鍾人已逝……
就在肖戰邁出別墅區之際,呼嘯而至的警車停靠在了小區前。數十名荷槍實彈的特警,一湧而出的奔向了劉家方向。
不敢回頭的肖戰,紮進了桑塔納內。迅即的發動轎車,猛踩著油門由西向東駛向了高速。
單手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搭在了側臉。緊皺眉梢的肖大官人,努力克製著那淚水湧出的衝動。
突然間,兜裏的手機響起。看了看號碼的肖戰隨即接通,電話另一頭傳來了小芳的聲音。
“我在京都……”
“嗯……”聲線顫抖的從鼻孔內回答出這個字。抿著嘴角的肖大官人,盡量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漏。
“你還好嗎?”
“嗯……”
“我在家!”
“嗯……”
三個‘嗯’字,囊括了肖戰太多的情緒。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於肖戰而言,最大的野望便是活著看對手一個個倒下。最大的痛苦便是一次次為家人送終!
“想哭就哭出來吧……”
瞬即把桑塔納停靠在應急車道的肖戰,把手機扔到一邊,雙臂搭在方向盤上痛聲哭泣。
這一天,肖戰學會了‘奉獻’!
一個老人,用窮極一生的努力,向他詮釋著什麼叫做‘奉獻’。
這些年,肖戰一直堅持不懈的‘再學習’,無論是從能力,還是從閱曆及經驗上……他之所以這般‘勤奮’,便是生怕身邊有戰友,因為自己的‘指揮不當’,而把命丟在了戰場上。
他看不得戰友的離去。這不是矯情,但這肯定是肖戰心底最脆弱的一塊。
看似大大咧咧的肖戰,卻是個情感細膩的男人。否則也就不會因為情債而差點入魔墮落無盡深淵了。
還是半年前,肖戰在京養傷的那個小四合院。當桑塔納徑直的駛入巷弄時,駕駛位置上的肖戰,看到站在門口等待自己的葉小芳。
像一朵綻放的雪蓮般,隻要有她存在,肖戰總能感覺到心底的恬靜。
推門下車,快步走到了葉小芳麵前,張開雙臂的肖大官人,把對方緊擁在懷中。這一次,沒有什麼過激行為的葉小芳,仰著頭下巴搭在他的肩膀處。單手輕拍著肖戰的脊背。
“你怎麼來了?”沉默少許的肖戰,附耳輕聲道。
還是有點受不了肖戰這般親昵的葉小芳,微微掙開了身子,輕聲道:“我說心有靈犀你肯定不相信。肖姨給我聯係了!”
微微點了點頭的肖大官人,長出了一口氣。
“傷好了嗎?”牽著葉小芳的玉手,肖戰與其一同邁過了門檻。
“七七八八了。不過現在我應該不是你的對手。”
乍一聽葉小芳這話的肖戰,身子怔在了那裏。扭過頭的他,放下對方也在望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