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車徑直的停靠在了狗場外圍。下了車的餘成亮,目光遠眺著那片已經被當地警方封鎖的地域。
眉頭緊鎖,一臉陰霾的他步入了不遠處的一家已關門的‘狗肉館’。
“狗爺,黎老已經在等您了。”步入後庭院的餘成亮,在聽到狗肉館老板這句話後,並沒有感到意外的點了點頭。
隨著他一同進入了臥室身處,拉開了用來掩人耳目的衣櫃。一扇通往地下室的大門呈現在了幾人麵前。
通過台階朝著底層走去的餘成亮,在即將走到樓梯盡頭時停下腳步,望了一眼這不過三十階的樓梯。
長出一口氣的他,拉了拉自己的衣角,硬著頭皮朝裏麵走去。
餘成亮不喜歡下樓梯,可能因為‘堪輿’的緣故,總覺得這是在走‘下坡路’。特別是這階樓梯,每一次步入,都像是在朝著深淵墜落。
一次次,一天天……
永無升天之日!
從流竄於邊間之間的‘亡命徒’,到如今聲名顯赫的地下無冕之王!餘成亮用五年時間,完成了人生的蛻變。
金錢、權利、女人……
這些原本遙不可及的東西,如今都加冕於身!但事實上餘成亮這些年並不開心。他覺得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某個人的影子或者說傀儡更為恰當一些。
因為這個老人,他從亡命徒到一方大佬,也是這個老人,讓他再無‘人格’可言。
地下室很空闊,大的讓人懷疑這是不是真的。頂層的加固版不少還貼有好些年前的‘標簽’。這麼大的空間,自然能隔出不少的房間來。
燈火通明的地下室罕有人跡,走在這空蕩的地下室,餘成亮甚至能清晰的聽到自己心跳加速聲。
也隻有麵對被人尊稱為‘黎叔’的老人時,一個亡命徒才會有這般自然反應!
不遠處那佇立於房門的保鏢,間接告訴著餘成亮‘黎叔’所在房間。那是直通狗場監控室的地下機房。那也是他遙控整個滇省乃至西南的指揮部。
墊了右腳,盡量讓自己步伐在停下來時顯得自然。站在門前的餘成亮張開了雙臂,守在門口的保鏢,對其做著例行檢查。
緊關的房門被保鏢推開,步入房間的餘成亮,看到黎叔背朝自己的觀看著今晚事件的視頻。
機房內的顯示屏多達二十來個,每一個畫麵都播放著不同的場景。其中一個正是喬裝打扮後的耗子,偷偷潛入監控室的畫麵。
“黎叔……”站在老人側邊,餘成亮恭恭謹謹的喊道。
沒有回頭的老人,輕聲道:“來了?”
僅僅兩個字便沒了下文。也就是這兩個字,使得餘成亮的內心猛然‘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嗯’了一聲。
“事發時你在哪?”沉默許久的老人,直奔主題的詢問道。
“在陪……”
不等餘成亮說出在陪誰應酬,轉過身的黎叔目光如炬的盯著他道:“你覺得你這個理由說的過去嗎?我走時怎麼叮囑你的?狗場三五日開市,我們的貨也都在這三天往外運送。無論你手裏有多麼重要的事,都要給我牢牢的看著。你呢?”
“黎叔,我……”
‘啪……’毫無預兆的一巴掌,直接把魁梧的餘成亮扇翻在地。誰能想到身材矮小的老人,竟有這般驚人的爆發力。
嘴角溢出鮮血的餘成亮,蹣跚的從地上爬起來。而正在機房裏工作的技術人員,仿佛習以為常似得各忙各的。連一人扭頭觀望都沒有!
“黎叔,您放心。我一定給您個滿意的答案,不會誤了您的事情。”起身後的餘成亮,連忙表著忠心。
而麵目猙獰的黎叔,‘噌’的一聲從座椅上站起來,近乎點在餘成亮臉上反問道:“你讓我怎麼放心?”
說這話時,黎叔已經揚起手臂點在了幾個畫麵定格在那裏的圖像。
“塞琳娜!軍情六處行動隊最年輕的隊長,紅衣大教主查爾、大聖賢者赫拉的女兒。直到今天她的‘主動上門’,我才知道她已經來華了。天大的諷刺啊!”
其實餘成亮也有一肚子的委屈。他就是一個‘悍匪’,說白了在真正的特工眼中‘一文不值’,怒江城是他餘成亮的地盤不假。可偌大的一個地界,對方又刻意隱藏身份混在了旅行團內,他餘成亮有再大的本事,也查不出來啊。
在國內,一旦涉及到‘外國友人’,那就是大問題的。即便有了什麼風聲,他也不敢明目張膽著來啊。
委屈歸委屈,不敢為自己辯解的餘成亮,沉默不語的站在那裏。
“整件事你怎麼看?”突然轉變話鋒的黎叔,聲音恢複平和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