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逐影,察於萬物(1 / 2)

追風逐影,察於萬物

太陽已經落了雲層,夜晚的蟬聲在忽明忽暗中逐漸愈發響亮,離昏迷又醒來已經過去了半天時光,從骨架都快散了到現在能夠自己下床、散步,足以說明天生通脈的優勢。無所事事的樣子讓秦君澤自己都覺得很不舒服,幹脆放棄屋簷下皎潔的月光,又回到房間修煉。風傲也曾來過,隻看了一眼能走動,就讓他明天繼續,不可中斷。秦君澤對此也沒有表示什麼不滿,這麼些天,他對師傅了解的也更多了。

風傲,江湖上有兩個稱號,劍聖和瘋子,凡是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沒有不知道這兩個外號的,平日裏性格自由散漫,與老朋友們也愛打成一片,但這隻是親近些的表象,名為傲,自然有他的傲氣和風骨,曾任天機樓樓主多年,一旦認真起來,那睥睨天下的氣勢讓人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心思,現在的樓裏,除了幾位長老,也就秦君澤能夠偶爾和他開開玩笑,其餘弟子無不尊敬和畏懼。

之後的半個月裏,每天都還是同樣的生活,隻不過天機樓的規矩是每天更換四名弟子去挑水,而現在隻需三名弟子輪流即可,秦君澤已經成為了常駐弟子,這也使得半個月裏每天都有新的師兄師姐陪著他延遲午飯。雖然沒有像第一次直接暈倒,但,好吧,呃,十分狼狽就對了,不過這倒也帶動了很多年輕人的鬥誌,站樁的即便沒有和秦君澤的要求一樣變態的,但比往昔更勝,等著挑水的人也逐漸都改成了大桶。風傲告訴秦君澤,根基要穩,所謂不破不立,一至三品為養脈,通脈的條件下,想要更勝一層,那就要學會把自己逼到極致,不接近倒下,就永遠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什麼地步!

秦君澤每天都會把自己的身體壓榨到再也不能壓榨的地步才罷休,有時挑完水後還有餘力,都會跑去再站會兒樁,直到暈過去為止,不過他也從不擔心自己暈倒後會“暴屍荒野”,因為這是天機樓,因為他的師傅是風傲!

很有趣的是,秦君澤因為從小並未涉及武林,之後也從未細細打聽,竟不知自己這個半路師傅的半點名聲。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秦君澤的基本生活就是上午死練、下午研究那幾本書,晚上調息運攻,也認識了樓裏很多兄弟姐妹,呃,其實,因為收人的嚴格,整個天機樓雖然大,但人數並不多,四五十人之而已,不像瀟湘劍閣、武當、少林等等塵世中的大門大派,甚至有好幾百人。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天機樓弟子大都各有所長、各擅其事,並非單一的武學門派,就像第一次去天書閣指路的那位管尋文師兄,酷愛製毒,還有王海和李峰兩位師兄,一個習武一個學醫,柳葉師姐不知怎得,呆萌的性格竟然也要學武,還有別的各門各類的鑽研者們。這裏就像是一個自由的問路之地,沒有嚴苛的規章製度,一切皆靠自己。

小半年的時間就這麼流淌走了,當初那個瘦弱的少年已經開始散發出他的魅力,直身行走之際,自然挺直的身軀,因為堅持習武強身,整個人都變得愈發精神,每天挑水時和同行的師兄師姐們聊聊天、打打茬,性格也都開朗了起來,天機樓的半年裏,身上也沾染了那不拘的風貌,走在熟悉的路上,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微笑,妥妥的一個英俊瀟灑的陽光少年郎啊。

“徒兒啊,看樣子為師對你的期待還是低了啊,這才半年之餘,你已突破到四品境界了。明天開始,你不用再去站樁了,為師打算親自傳授你一些武學了,不然他日行走江湖之時,空有境界而無實戰之力。當然,這半年裏你從站樁挑水上所領悟到的如何受力、如何用力的一些感受一定要牢牢掌握,這是一切武學的根基,底子養得好,才能不走歪路。”

“是,師傅,不過您老手裏拿的這些書,好像,呃,不是劍法精要啥的,您確定我要看?不會是您酒還沒醒吧。”秦君澤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幾本禮學、曆史文化,真的懷疑師傅剛才對自己說的要交自己武功都是騙人的,畢竟有過前科。這半年裏,那些世人望眼欲穿的劍聖絕技自己可連麵兒都沒見著,最多的也就是自己對著那些刺、砍等招式練時告訴我這也不對那也不對,究竟怎麼不對,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