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羽現在最想做的不是殺了他,而是盡可能拖住他,不給他退開的機會,這樣自己身後的這些人就有時間去殺了趙謙。
但是,麵對一個如此厲害的刀客,風羽自認做不到,即便能越境殺敵,那也不是這個同樣罕見的九品上的高手。
孫連城一邊舞著大刀,一邊提醒風羽,“殿下小心,此人乃是袁業成,他的刀法很是了得,本身也是接近通脈境的武者,殿下不行就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袁業成?
“原來是你,刀魔夜天的徒弟,竟然會淪落到給人當打手的地步。”
袁業成麵不改色,冰山臉動也不動,手上的刀依舊拿得很穩。
“這是我欠他的,今夜也是為他的最後一戰。”
雖然不知道其間淵源,但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過去和心中的堅持,尤其是其心明澈的高深武者,旁人是很難動搖他的武道之心。
風羽沒再說話,也沒有讓開。
普通尋常的長劍,在月光下不屈地怒吼著,鐵鑄的身軀像是有了微弱的靈魂一般,有著肉眼難以發現的劍鳴。
這柄劍,已經不再是原本的鐵劍了。
袁業成也是心中大驚,雖然表麵看不出任何不同尋常,但執刀的手法已經變了,原本準備的一刀必殺已經放棄了,也沒有貿然進攻。
這是,劍意!
細微,但確真是無比的劍意!
一個八品上的劍客,就算三年一境,十年也才能追趕上他的腳步,更別說通脈境和聞道境了。
這怎麼會!
“你很強!”
風羽也不委婉,“我不否認,身為追求極致的劍客,我不會吝嗇到接受不了這麼簡單的一句讚美,這點驕傲我還是有的。”
“你的師傅是誰?”
“你不是大致已經猜到了嗎?”
“名師出高徒,看樣子你我之間的比試會很有趣。”
“彼此彼此。”
趙謙在旁邊看著,他這個七品無非是花架子罷了,居高位多年,又醉心權術,已經越來越像個讀書人了。
“袁業成,你在廢什麼話!快殺了他們!”
袁業成從容的臉上聽見這話,終於有了一絲不耐煩。
他沒有轉身,但語氣卻是向著旁邊的暗處說道:“我知道你們有人在,趙大人的安危就交給你們了,我來對付這個人。”
孫連城和韓測已經不知道打到哪兒去了,此刻的這裏很是安靜,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清晰可見。
風羽也是朝著身後這些人說了一句:“小心東洋人!這個人交給我。”
話音剛落,風羽和袁業成兩人已經一刀一劍撞在了一起,腳下騰空而起,不斷地互相拆著招式,也向著屋頂上的琉璃瓦飛去。
在下麵,誰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攔住對方,其他人的生死也就必然成了累贅,萬分之一的差池說不定都是身死的下場。
二人剛剛離開地麵,暗中的四隻梅花鏢就飛了出來,目標便是霸刀門下的那些人。
封山劍法和夜明七絕都是內外兼修的絕技,二人將實力發揮到了極致,經常眨眼間就能鬥上數十招,劍氣與刀氣的橫掃之下,瓦片崩飛,衣袖痕裂,唯一不足的是,風羽的鐵劍上布滿了道道缺口,很是難看。
即便有了君天傲訣和乾坤合氣訣的內功加持,微弱的劍意也無法抵擋住九品上刀魔傳人的夜明七絕。
“好俊的刀法!不愧是刀魔傳人!”
“你的劍法也比師傅口中所描述的還要可怕霸道!”
風羽知道,即便不是劍的問題,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隻是用陰陽互解的手法化去了震到自己的功力,才能勉強抗衡。夜明七絕,果然,天書閣沒有記載的武功都是如此了得。
“橫掃千軍!”
“二分天下!”
絢爛的劍氣與刀光幾乎掀開了屋頂,相隔十來米交鋒開來。
強大的內力波動,瓦片飛起,兩個人都節節後退。風羽腳下的瓦片因為承受不住那刀氣而破碎,整個人都掉了下去。
劍尖點地,蜻蜓點水,風羽才站穩身子。這一下,足可以看出二人的差距!
緊接著,一刀橫掃之間,風羽繞柱而行,刀光一閃,梁柱四分五裂。
袁業成沒有一點留手,半分機會都不留,殺招一個接一個,風羽在屋內隻能借助環境,星羅密布之下,敗退而走,避其鋒芒。
普拉一聲,風羽的後背撞開了房門,整個人被巨力撞了出來,險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