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手機就接通了。
“小小,你又回b市了?”遲憶安問。
“嗯,是呀,怎麼了?又開始想我了麼,你不是有男護工在身邊陪吃陪喝陪睡,怎麼也沒見你好的快啊,我電話有事嗎?
司徒小小調侃道。
遲憶安有點遲疑,半響才問道,“爵言希他有沒有聯係過你?”
司徒小小唇角往下壓了壓,淡淡道:“憶安,我不想聽他的名字,我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了。”
“你知道他……”
遲憶安欲言又止,“他前兩天晚上是不是去找過你?”
司徒小小攥緊拳頭,想到那一晚的事,她就有點煩躁和莫名的心痛。
她也說不清為什麼。
“憶安,你能不能有話說話,有什麼直接說,支支吾吾的。”
遲憶安咬了一下嘴唇,“這個,周二的晚上,爵言希出了車禍,好像傷的挺嚴重的,穆曦之第二天就告訴我了,我試想著要不要告訴你一下。”
“聽穆曦之說他失明了,眼角膜破裂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眼角膜移植。”
一聽到那天晚上出了車禍還失明了。
司徒小小心口一顫,險些拿不穩手機,好半天發出聲音,“憶安,今天不是愚人節,不要說這樣的話。”
遲憶安舔了一下嘴唇,“小小,我沒有必要騙你,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你才好,他是真的失眠了……”
他真的失明了。
遲憶安什麼時候掛了電話,她也不知道,她恍惚的坐在沙發上,怔怔的拿著電話,腦子裏還在回蕩這遲憶安的說得那些話。
她閉了閉眼,良久後才自言自語說道:“肯定不是真的,騙我的。”
但是,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給花弄影。
電話沒響幾下就接通了。
“弄影,能不能告訴我,他是不是出車禍失明了?”司徒小小問。
花弄影一怔,而後才道:“是。”
一個是字,讓司徒小小整個人都被抽光了力氣一樣,軟趴在沙發上。
“好,就這樣吧。”隨後,司徒小小自顧掛了電話。
失明了。
他真的失明了。
那晚他明明喝酒了,為什麼她就沒有留他在沙發上睡一晚呢。
那晚雖然恨他,但也沒希望他出什麼事,怎麼就出車禍失明了。
司徒小小過了三天後,心裏實在是熬不住,連夜就趕回了安城,直接去了樊天翊的那個醫院。
司徒小小求了很久樊天翊在幫忙,答應支開那些人,讓她去見一麵爵言希。
此時的爵言希額頭和眼睛纏著厚厚的紗布,伸出雙手摸索起來,不一會兒小腿撞擊在茶幾的邊緣。
因為傷勢的原因他差一點就往一邊倒去,樊天翊見狀連忙上前扶住爵言希。
爵言希一甩手,對他吼了一句:“滾開!”
樊天翊退到門口看見司徒小小捂著嘴巴在哭,忍著不出聲。
爵言希有些惱怒的站在原地,可根本判斷不出自己下一步到床上該怎麼走。
難道,他真的就要變成這樣過一輩子嗎?
一輩子做一個瞎子連走路都走不了。
“言希,回床上睡覺吧。”樊天翊見他不動,大半夜的不睡覺,起床,脾氣又那麼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