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爵言希看著還在昏迷的燕初夏,眉心凝重的擰成死結,拿起她微涼的小手,握在掌心裏。
看著病床上緊閉上眼的小女人,無聲輕歎了一聲。
——初夏,我不希望你忘了我,但我更想你活著,如果可以,我不能在你身邊,但也請你能不能不要愛上別的男人。
——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真的沒辦法忍受你跟別的男人一起,那樣我會忍不住想殺了那個男人。
“叩叩——”
樊天翊扭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坐在床邊的男人,輕輕自歎了一聲,問:“言希,你真的要跟那個女人訂婚嗎?”
男人默了默幾秒,嘴角抽了抽,轉過頭來瞥了一眼樊天翊,淡淡道:“嗯……我不想再讓她因為我再一次搭上性命,這五年夠了,我寧願我自己痛苦,我也不想她再一次涉險。”
頓了一下,臉上茫然一片,繼續說道:“哪怕是她再一次忘了我也無所謂,隻要她過得開心,至於我真的無所謂。”
樊天翊沉默。
對於這個女人對爵言希的付出,他是知道的,為了這個男人,她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為他捐了眼角膜,為他丟了性命。
她真的很好,很好。
要不是她是他兄弟的女人,或者他也會愛上這個女人。
真的。
好到讓他都感動。
樊天翊試探的看著爵言希,“你不會送她回花弄影身邊吧?”
“是,他或者遲瑾瑜都比我好。”爵言希沒有任何的猶豫,這樣道。
樊天翊:“……”
“我希望,從此以後,她的生活裏沒有我,當然我更希望她會恢複記憶想起我,但也隻是想想而已。”
爵言希握著燕初夏的手更緊了一些,如果可以把她揉進他的骨血裏,他更願意。
嗯。
想過。
這晚,爵言希將燕初夏抱回了別墅裏,他在書房坐到淩晨一點鍾,回到臥室,去浴室衝了個澡。
床上的小女人還在安靜的睡著,要不是有呼吸,他真怕她就這樣離開他。
一天了,還不醒。
是不是要等到兩天後吃了藥才會醒過來。
等到那一天他真的怕,怕自己接受不了。
她真的把他給忘了……
側躺到燕初夏身旁,伸出長臂,自然而然的擁著她,頭慢慢附下,下巴擱在她的肩膀,薄唇靜靜貼在她的耳邊,沿著她的額際線。
無聲的描摹她的輪廓。
“初夏,是不是一開始我就錯了,不該認識你。”
爵言希輕輕的開口,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臉前越過,輕撫她另一側臉頰,嗓音一如既往的輕柔性感撩人。
“我不該回安城,你也不會對我一見鍾情愛上我,你也不會拋棄你的青梅竹馬,要是沒有我,你們兩個應該是最幸福的一對,是我拆散了你們。”
“沒有遇見我,你就不會受這麼多的傷害,也不會死一次,這次回來你又是因為我再次躺在這裏昏迷不醒。”
“一切都是因為我……”
爵言希印在燕初夏的耳邊,淡色的薄唇此刻透著些許蒼白,微微顫抖,“初夏,可不可以不要忘記我,不要忘記我,不要忘記我……”
滾燙的液體滲進燕初夏耳畔的發絲,從她耳後緩緩流到她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