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穀中出來不顧穀外的瑟瑟寒風終於在約莫剛入申時抵達通明縣城。通明縣城城牆不高,但是卻也修築的看起來很結實。雖是過年期間可是駐防的士卒卻沒有絲毫懈怠,隻是兵力看起來略顯不足。可能朝廷也明白此地難以防守,所以沒有投注更多的兵力罷。因為還在過年期間的緣故整個縣城顯得十分冷清,沒了往日的噪雜,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匆匆而過也不停留,大部分店鋪都關門歇業。看到如此景象饒是以林衛國來自一千多年後的靈魂也徹底傻了眼。
“這,這,這可如何是好?”林衛國愕然道。
“你神秘兮兮的,到底要買什麼?”定北道。
“這個稍後再說,先找個人問問。”林衛國道。
“這位兄台,敢問城中哪裏可購得朱砂?”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行人,林衛國連忙攔住問道。
“朱砂?找個藥鋪問問吧。不過城中的兩個藥鋪可都關門歇業了。”行人道。
“那兄台可知藥鋪何時開張?”林衛國繼續問道。
“這可不好說,估摸著初七前後吧。”行人繼續答道。
“哦,那兄台可知何處能購得棉花,銅錠,烈酒?”林衛國道。
“棉花是什麼?銅錠沒聽說有賣的呀。至於烈酒,城中酒肆倒是依然開門,順著這條路向東走個五百步左右就能見著。”行人答道。
“謝謝兄台。”林衛國施禮道。
“客氣了。”行人還禮後自行離開。
“不應該呀,按照曆史記載棉花應該在宋末元初棉花傳入內地的呀,現下已經是宋末了呀。”林衛國低頭嘀咕道。
“什麼?你說什麼宋末元初?”定北好奇道。
“沒什麼,你聽錯了,我說的是我家鄉俚語。”林衛國不慌不忙的否認道。
“哦......那我們現在去往何處?”定北不再多言。
“先去酒肆看看吧。”林衛國無奈道。
醉山酒肆不同於冷清的通明縣城,雖在過年期間可是繁鬧依舊。邁步進入整個酒肆熱氣騰騰,噪雜異常。大約兩百多平米的房間擺著十幾張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桌椅,基本已被一眾酒客坐滿。林衛國環視了一周,看穿衣打扮大都是些行商。兩人來到角落裏唯一空著的一張桌子剛一落座便有小二上前。
“兩位客官吃些什麼?因過年的緣故,小店照顧路遠回不了家的客人特準備了簡單的飯菜。”店小二詢問道。
“哦,上兩壺最烈的酒,再隨意來兩個下酒菜。”林衛國道。
“好嘞,給您來兩壺醉山春,一盤果子,一碟鮓脯如何?”小二道。
“可以,你看著上就行。”林衛國穿越前對南宋的飯食並沒有什麼研究,也不懂小二說的究竟是什麼,隻能含糊道。
“您二位稍坐,待酒溫好便給二位送來。”小二一禮轉身離去。
“定北,你喝過酒沒有?”林衛國趁著閑工夫好奇的道。
“小時候偷喝過我爹的酒,什麼滋味早忘了,大些後整日習武,研習兵法也就再沒喝過了。”定北緬懷道。
“滾開!”定北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聲暴喝。
定北豁然起身回頭隻見三個風塵仆仆的道人依次靠近,為首的是一個長相粗狂的看不出年紀的道士。
“賊廝,你說什麼?”定北怒從心頭起。
“李師弟,不可造次,我輩出家人當謹記無心妄言,柔弱清淨。向兩位居士致歉。”就在定北即將要發作時走在最後的白麵道人說道。其聲音聽起來溫和無比卻有些言出法隨的味道在裏麵,聞之定北的怒氣消散了一大半。
林衛國因麵對著門口早就發現了進來的道士,隻是還未來得及說話便發生了眼前的一幕。
“兩位,道爺性急了。”隻見這李姓道人不情不願橫眉豎眼隨意的拱拱手道。
“你!......”定北消散的怒氣又一次充滿胸懷,就連林衛國都有些生氣。
“罷罷罷,李師弟此番回山還是不要出來了,兩位居士,貧道管教師弟無方,還望切勿介懷。”白麵道人看李姓道人如此做法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