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一夜安眠,直至天明。
黎樹雙手抬作收勢,已是靈氣運轉了一夜,奈何傷勢過重,靈力依舊是隻有琴心境上下。隨後轉眼望向另一麵的東方煜軒,卻是仍躺在那床榻之上,動彈不得。
“看來小公子也是還未完全恢複。”
東方煜軒無法言語,兩人整夜無言,但憑借著感受靈氣的變化,兩人均是心知肚明,兩人昨夜是整晚的靈氣運轉,一個溫養經脈,一個力求打開五官之感。
“哢嚓,劈裏啪啦……”
隻聽得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隨即黎樹起身拉開那道木門,微微露出一條縫來。透過那道縫往外瞧去,未曾發現任何人影,卻是聽那打罵之聲似是從外院傳來。
於是轉身再將東方煜軒背至身上,身形一閃,已至屋外內院。又是縱身一躍,行至那內外兩院通過之門後,側頭靜靜望著院外一切。
“老和尚,我勸你趕快把人交出來,不然,別怪我一把火燒了你這寺廟。”
隻見那人老頭模樣,一身褐色衣褲,脖子前傾大半,後背也是駝起很多,遠遠看去便像是低彎著腰。
麵容幹黑,下巴尖尖,臉龐之上突起許多大小不一的包,深陷的眼眶裏,紅筋連連牽牽。其上不曾看見絲毫眉毛,眉骨直接突出。
頭頂多處的頭皮顯現,僅剩的幾縷頭發也是極其淩亂。說話之間,口中的黑牙若隱若現,聲音相當沙啞。相貌醜陋至極。立於人前,讓人心覺甚為凶狠。
腰間別著一把鋒利彎刀,透出的寒光讓人心頭一冷。幹瘦的身體之上,雙臂卻是極為壯碩,整體一看,更為瘮人。
寺中的眾多年輕僧侶眉頭皺起,已經抄起廟中木棍相對。中間的老和尚前額之上已出現了些許溝壑,皮膚略微翻黃,短短的花白胡子卻顯得異常精神,滿臉慈祥,慈眉善目,眼中極為明亮,言語之間也是心平氣和。
“老衲不知施主所尋何人,但如今寺內之人已是盡數於此。若無施主所尋之人,還請速速離去,莫要叨擾了佛門清淨之地。”
“老和尚嘰嘰歪歪,今日我便燒了你這所拜之佛。”
“放肆!”年輕和尚怎會容得他如此惡語。
於是眾人皆是棍棒豎起,向前一躍,在半空揚起木棍。一時間,隻見十幾根木棍直直砸向那麵容醜陋之人。
然而卻在那眾多棍棒即將擊打在前者身體之上時,那本是蒼老幹瘦的身形向前一陣閃爍,再次看清,已至眾人身後。
“砰,砰,砰……”
一串悶響之聲憑空響起,一抹陰狠的笑容浮現出來,光影交錯之間,那手持木棍的眾僧侶皆是棍棒脫手,直直飛出十幾米遠,然後重重砸在了地板之上,口中鮮血直流。
“老和尚,我再問說一遍,趕緊把那二人給我交出來,不然我先崽了你這幫小徒弟,再燒了你這破廟!”目露凶光,雙手之上已是燃起淡淡火焰之色。
“老衲方才已經說過,實在是不知施主所尋何人啊。”老和尚很是無奈。
“我讓你嘴硬。”醜陋老頭更為惱怒,自己清楚看見院外有一絲血液氣息,這老和尚卻是不說,隨即眼中一橫,雙手立即揮出,頓時那院內經樓,草木便是燃起火光,濃煙滾滾,直衝於天。
“看來這些和尚今日是替你我二人擋了災禍,倒也實在冤枉。”
看見此景,黎樹無奈的搖了搖頭。卻突然發現身後靈氣急速運轉,轉眼一看,不知何時,背上的東方煜軒已是雙目圓睜,直直望著遠方,但口中仍是無法言語,身體也是動彈不得。
“誰在那?”那醜陋老頭亦是感覺到了靈氣波動,當即是腳下狠狠一踏,身形向著那院門之內暴射而出。
當是時,東方煜軒二人也是滿臉黑線,怎麼就恰恰是這個時候打開了雙目之感,不免心中略含苦澀之感,麵容之上盡顯無奈。
未待眨眼之間,十幾米的距離已是至於眼前,那急衝而來的老頭已是瞧見二人身形,於是伸出右手,化為爪狀,惡狠狠的抓向黎樹的心髒之處。
黎叔見此,已經微微感受到了狠辣之勁,腳下發力,身形迅速彈出數米之外,巧妙避開了這一記凶狠攻勢。
看那來人架勢,是打定主意必奪二人性命。單從那一記攻勢來看,靈力應該是在騰雲境上下。黎樹隨即將背上的東方煜軒放下身來,背靠於院內圓柱之上。
他可不認為僅憑如今自身琴心境上下的實力可以輕鬆戰勝這人。便隻能將東方煜軒暫時放下,使身法移動達到最佳狀態,如此,或許能與之一戰。
“你二人果然是躲在此處,趕快把脖子伸出來,我趕時間,下手很快的。”老頭那極其沙啞的聲音又是從口中發出,眼裏滿是陰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