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早料到靳楓會有這樣的反應,不僅是靳楓,就連警局局長以及其他兩名負責審訊她的警察,他們極度震驚的表情都在她意料之內。
就在前一分鍾,她還是身份不明看起來非常好欺負的軟柿子。
誰能想到,一分鍾不到,她不僅搖身變成了k國首相的養女,死者靳旭堯的的女兒,靳楓的妹妹,還聲稱自己是靳旭堯凶殺案的目擊證人,知道凶手是誰。
這這這這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我說我知道凶手是誰。”蘇菲對上靳楓的黑曜石星眸,輕輕眨眼,向他使了一記顏色,然後便轉身走回她的審訊椅坐下。
“來吧,e-on-baby,我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都會告訴你們。”蘇菲朝那兩個警察勾了勾手指,他們回頭用請示的眼神目光整齊的看著局長。
靳楓見狀,目光亦跟著看向了局長,隻是那眼神,微冷,稍慎人。
局長一觸到靳楓的凜冽的目光,他的身體就條件發射性哆嗦了起來,然後尷尬地一轉頭就麵色凶狠的瞪著那兩個下屬,厲聲道:“看我做什麼?!跟著流程走繼續辦案啊!”
“yes-sir!”負責審訊蘇菲的警察坐回原位,“蘇小姐,我們開始吧。”
“前天晚上我接到我二哥的電話,他告訴我說我爸著了壞人的道,中毒了,我就立刻收拾行李從k國帝都飛到了你們江城。”
“我是昨天到的,但是我二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我聯係不上他,靳家上下除了他和我爸,知道我是靳旭堯親閨女的人並不多。”
“再加上易紫夏那個大嬸為人心胸狹隘,我怕她容不下我,一見到我就讓人將我死裏打,不敢明目張膽的去靳家看我爸,所以我就等到了晚上。”
“大概是兩點半左右的時候吧,我翻牆潛入了靳家大宅,然後快要三點的時候,我嫂子帶了一群人,浩浩蕩蕩踢開了易紫夏的門,在房間裏和易紫夏大吵大鬧,我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們婆媳身上之際,迅速潛入我爸的房間。”
“我去的時候,隻有兩個守門人,三兩下就被我打暈了,然後我就一直在我爸的房間裏陪著他,大概三點一刻的時候,我聽到有人擰動門把的聲音,然後我就躲進了衣帽間的櫥衣櫃裏。”
“後來易紫夏就進來了,她剛開始一直都沒有說話,我還以為進來的是個啞巴,結果過了幾分鍾後,她突然就像瘋了一樣,對我爸大喊大叫,不停的說她恨我爸,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那模樣可嚇人了。”
“說重點!”打斷蘇菲的人是靳楓,他的聲音很沉,臉色也很沉,縈繞在眉梢眼角間的寒氣,冷的更是仿佛能將水瞬間冰凍三尺。
蘇菲搓了搓手臂,有些背心發麻,接著撿重點的說。
“後來易紫夏就離開了,但她離開房間的時候門並沒有關死,我聽見她吩咐外麵的人進來處理一下,說她動過窗簾,在床邊坐過,還摸過我爸的臉,重點是氧氣管,她把我爸的氧氣管拔了,說上麵有她的指紋,還叫那人務必要仔仔細細清理幹淨,連半個她的指紋都不能留下。”
“果然是易紫夏,我就知道是她。”
靳楓低沉暗啞的嗓音傳來,絲絲縷縷的憤怒火焰從他深邃的眼睛,嗖嗖嗖的飆升出來,讓原本就因為光線昏暗而讓人感到壓抑的審訊室,更加令人壓抑的恐懼的喘不過氣。
“既然你在現場,那你為什麼不阻止她們?”
憤怒歸憤怒,但靳楓並沒有因此失去理智,他凝著蘇菲的眼睛,冷靜地說道:“就算易紫夏拔掉了爸的氧氣罩,隻要你在短時間內將氧氣罩給爸重新戴好,爸是不可能會死的。”
“我給爸戴回去了呀!”蘇菲一臉無辜,一雙閃閃發亮的黑眸,睜的大大的看著靳楓,“那個叫翁嫂的女人一拾掇完房間出去,我就把氧氣罩給爸戴回去了呀!”
“那爸怎麼會死?”
靳楓冷冽的眼睛鎖緊蘇菲,言辭犀利,條理清晰。
“按照你這麼說,在易紫夏和翁嫂走後,就沒有人再進過爸的房間,既然你把氧氣罩給他戴回去了,他就不可能再缺氧而死。”
最後,他麵色平靜的下定義:“蘇菲,你這話有漏洞,不符合邏輯。”
“”
蘇菲心底無語至極,眼瞼朝上,白眼衝著靳楓翻了又翻。
“你還是我親哥嗎?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就說我的話有漏洞不符合邏輯。”蘇菲瞪他,“別告訴我,你也和那些狗頭偵探一樣,覺得爸是被我殺的?”
“我沒這個意思。”
靳楓確實沒有這個意思,他隻是覺得靳旭堯沒有死,想知道蘇菲在翁嫂走了之後,又對靳旭堯做了什麼。
做筆錄的警察推了推眼鏡,目光溫和的看著蘇菲。
“蘇菲小姐,靳先生剛才說的沒錯,你的供詞裏確實有一些不符合邏輯的地方,既然你已經把氧氣罩給靳旭堯先生戴回去了,那他後來怎麼還會缺氧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