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宋懷玉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一個麵熟的中年婦女從裏麵出來,厲微和小櫻連忙轉過身去麵朝著牆壁,她們認的這個中年大嬸。
是宋懷玉身邊的人,手裏拿著一個紫砂藥壺,她沒有發現厲微和小櫻,從厲微小櫻身後走過時,厲微聞到了一股很濃的中藥味兒。
她微蹙了下眉頭,旋即吩咐小櫻:“跟上去,想法子弄點藥渣。”
“是。”小櫻立刻轉身尾隨中年大嬸而去,厲微抬腳繼續向宋懷玉的病房進發。
“叩叩”她敲了兩下門。
“嘎”門被打開,一個拿著吸塵器的保潔阿姨站在門口,“請問,你是?”
“我是來看玉姨的。”厲微又戴上了智障兒童的麵具,一路蹦蹦跳跳的走了進去,“玉姨,玉姨”
這是她裝瘋後,宋懷玉教她這麼喊的,以前她都是叫宋懷玉的。
房間裏沒人應。
厲微立馬停住腳步問保潔:“我玉姨呢?”
“去樓下花園曬太陽了。”
“她一個人?”剛才拿藥壺那人是宋懷玉最信任的人,平時幾乎都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宋懷玉身邊,如今撇下她去散步倒是稀奇。
“不是,她是和我們院長一起去的。”
“那我玉姨最信任的福嬸呢?她在嗎?我給我玉姨帶了點禮物來,玉姨不在,交給福嬸也是一樣的。”厲微邊問邊解釋,保潔阿姨沒有起疑,直言道。
“福姐去外麵倒藥渣了。”
“倒個藥渣還要去外麵,這屋子裏不是有垃圾桶麼?”厲微套話道。
“福姐說藥渣味兒太大,怕熏著太太。”
借口。
藥渣味兒大,用個塑料袋密封起來不就ok了?更何況,氣味再濃,也濃不過碗裏的藥吧?厲微目光落在茶幾上滿滿當當的一碗湯藥上。
“這是什麼?補藥麼?”厲微跨步上前,端起藥碗聞。
“聽說是安胎藥。”
厲微不通醫理,聞不出任何道道,將藥碗放下。
“謝謝你呀,阿姨,我下樓去花園找我玉姨了,待會兒要是福嬸,你就告訴她,我來過了,叫小微。”
她留下自己的名字,轉身離去,就是不想讓人覺得她來的鬼鬼祟祟。
坦蕩真誠沒心機,是她現在傻妞的人物性格。
出了病房,她徑直走向電梯,剛一進去,手機進了條微信,是小櫻。
小櫻告訴她已經弄到藥渣了。
厲微立馬發了一個ok過去,然後又加了三個字,去花園。
花園。
宋懷玉坐在一條石板長凳上,身體被陽光籠罩著。
突然,起風了。
她的初戀情.人季院長,立馬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為她披上。
宋懷玉嚇了一跳,抬手推開他的衣服,拒絕了他的好意:“老季,你別這樣,這麼多人都看著呢,萬一傳到你太太耳裏,你回去,可又得罰你跪搓衣板了。”
“不會的,她沒你那麼愛吃醋。”
宋懷玉因為他這句話,閃了一下神,視線變得悠遠,她以前是挺愛吃醋的,見不得老季和別的女孩子走的近,吃醋生氣罰年輕時候的季院長跪搓衣板是常有的事。
那個時候的自己,多幸福啊,哪像現在。
唉。
宋懷玉暗歎了口氣,斂回思緒,卻見季院子在她剛才恍惚走神間,已經把外套披在了身上。
“老季——”宋懷玉語氣嗔怪,拿他無可奈何。
“身子要緊,披著吧,你剛小產,不宜吹風,至於別的,我不在乎。”季院長說著,情不自禁的把宋懷玉的手拉過去疼惜的握著。
厲微一到花園,就看到了這一幕,她站在宋懷玉身側不遠處,目光落在他們二人緊緊相握的手上,瞳孔微縮,竟敢背著厲劍在光天化日下和別的男人手拉手。
宋懷玉,你膽子不小哦。
想當年,厲劍在外麵養了一小情.人,有一天小情.人不甘寂寞和一小白臉在聊天軟件裏打情罵俏,結果被厲劍在無意中看見了。
然後那小情.人就被厲劍賣去了南非當瑤姐,從此以後,厲劍的女人再不敢出.軌給他戴綠帽,如今看到宋懷玉膽子這麼大,倒是越發證明自己過去沒看錯人。
她媽媽這孿生妹妹,就是一膽大包天的蛇蠍毒婦,厲害著呢。
“老季,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的寶寶沒事,他很健康,你剛才怎麼又說露嘴了?萬一被人聽到,知道我孩子已經流掉了,你讓我接下來的戲怎麼唱?”宋懷玉不高興道。
厲微聽到這話,露出喜悅的笑,果然和她猜的一樣,宋懷玉的孩子沒了,她就說嘛,宋懷玉是高領孕婦,那天受到了那麼大的驚嚇,肚子又被酒杯紮傷了,孩子怎麼可能會平安無事嘛。
“小姐”身後突然傳來小櫻的聲音。
“噓,很我走。”厲微忙回頭,拉著小櫻快步離去。
小櫻一臉懵,走這麼快做什麼?
忽然,她想起了正事,攤開手:“小姐,藥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