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同往常一樣,宋懷玉吃完午飯,在園子裏轉悠了一會兒,就回房洗漱午睡,不想剛睡下沒一會兒,柳青青就大嚷大叫著跑了進來。
“懷玉,不好了!出大事了!”
宋懷玉不高興了,她睜開眼,瞪著柳青青:“嚷什麼嚷?天又沒塌!”
柳青青被宋懷玉吼的放緩了腳步,她噤聲不語,心裏憋屈極了,若不是有事求宋懷玉,她才不會這樣忍氣吞聲。
看著柳青青敢怒不言的模樣,宋懷玉笑著勾了勾唇,掀開空調被,起身問她:“什麼事把你急成這樣?”
柳青青忙走向她:“今天法院那邊來消息,說厲家有人給他們施壓,讓他們務必在一個星期之內,把槍斃噯噯的判決書判下去,這一定是安小仙她們做的,你快執行你的營救計劃吧,若再不執行,噯噯可能就真的救不會來了。”
宋懷玉走到梳妝台前坐下,一邊梳頭,一邊審視鏡中妝容:“急什麼?不是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麼。”
儼然根本就不在乎alice死活。
柳青青一瞧,急了:“懷玉,你可不能對噯噯見死不救啊,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一定會想法子救她出來,不然我就把你早已流產的事說出去!”
“你敢!”宋懷玉啪一聲把梳子拍在梳妝台上,胸口氣得上下起伏,她怒瞪著鏡中的柳青青,“我警告你,那件事,你如果敢出去亂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柳青青反嗆:“宋懷玉,我也警告你,如果你再不幫我把噯噯從看守所救出來,我立刻就把你現在是假懷孕的事告訴老爺子!”
宋懷玉咬牙,心裏火的要命,卻又拿柳青青無可奈何,這人是她嫂子,總不能真把她殺了吧?更何況,她對自己並沒有惡意,隻是救女心切,才會說那種話來威脅她。
“行了,等我梳完頭化好妝,就出去辦事。”宋懷玉重新拿起梳子,營救alice的法子,她不是沒有想過,隻是把自己搭進去的風險有點大,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實施。
柳青青聽言,眉眼彎彎的笑了。
“我幫你。”她上前一步,把宋懷玉手中的梳子搶了過來,“我最會梳頭了,記得你當年和厲劍結婚的時候,那新娘頭發髻還是我給你盤的呢。”
“是啊。”宋懷玉看著鏡中的自己,遙想當年,心底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一晃,都二十年了。”
她是厲微六歲那年嫁給厲劍的。
那一年,厲微生母過世,她被迫和自己相戀了數年的初戀情.人分手,再被宋家當做聯姻工具嫁給厲劍做續弦之妻。
在這二十年裏,厲劍沒有真正的愛過她,曾經一見到她就一聲小姨接著一聲小姨喚她的厲微,亦把她當成了仇人來對待。
在這二十年裏,她每一天都過的不快樂,她恨過很多人,也怨過很多人,可她卻從來沒有像恨安小仙一樣的恨過別人。
二十年,她在婚姻這座墳墓裏苦苦掙紮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才盼來了自己的孩子,她馬上就要做母親了,馬上就要成為一個老了有子女可以依靠的人了。
可是那天晚上,安小仙卻在宴會上推了她一把,然後她的肚子就撲到了alice手中的破酒杯上,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當時的場景。
酒杯紮進她肚皮,猩紅的血液泉湧而出,在她身上的素色禮服傷綻放出一朵又一朵,色彩斑斑的血色花朵,她很疼。
疼的小腹一陣痙攣,然後就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大.腿內側流淌而出,當時,她就知道她的孩子沒了!
後來在醫院裏,她碰到自己的初戀情.人,他穿著白大褂將她推進急救室,她拉著他的手苦苦哀求,求他幫她隱瞞流產的真相。
他是院長,又是醫術了得的醫生,他有一定的權威,輕而易舉的幫她隱藏了流產真相。
事後,她在人前強顏歡笑,裝著自己是幸運女神的寵兒,孩子大難不死,還在她肚子裏健康茁壯成長,人後,她以淚洗麵,怨天尤人恨安小仙。
如果那天安小仙沒有推她,她的孩子不會流產,不會!
今天亦不會被柳青青拿流產的事來威脅她!
起身。
懷著對安小仙濃烈的滔天恨意開口:“走吧。”
*
“叩叩”宋懷玉前一秒乘車出門,邢彥斌後一秒就敲響了安小仙臥室的門。
“進來。”靳楓不在,安小仙沒有午睡,她在梳妝台前化妝。
“boss,宋懷玉有動作了。”邢彥斌推門而入。
“ok,我馬上就好。”安小仙描完眉起身,把一旁的包拿著就走。
“boss,這種小事,交給我和王凱去做就成了,你幹嘛非要親自出馬啊?”邢彥斌緊跟在安小仙身側,擔心宋懷玉不是善茬,安小仙和她麵對麵,會有危險。
“宋懷玉是厲劍的妻子,厲家的大太太,你和王凱對她來說,都是小角色,她連正眼都不會瞧你們一下,更別提搭理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