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房門從裏麵被alice拉開。
厲景珩站在門口,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身子左右兩側分別站著一個體型健壯的男子,用槍指著她。
“嗨”alice揚起手,麵帶微笑。
“我不叫嗨!”厲景珩抬腳邁入酒店房間,一臉冷厲。
“景珩哥,在我們分開這段時間裏,你過的還好嗎?”alice走過去,坐在厲景珩對麵的沙發上,摘下口罩,露出臉上猙獰駭人的傷疤。
她像老友重逢一般同厲景珩客套,厲景珩濃黑如墨染的眉,卻在目光觸及她臉上那道傷疤時,狠狠一皺,他雖然不喜歡alice,但那天害她被毀容,實屬意外
alice見他不出聲搭理她,亦不著急,她將事先醒好的紅酒倒入琉璃夜光杯中,輕推至厲景珩跟前,笑問道,“不好意思啊,叫你來是臨時決定的,所以,備的不是你最喜歡喝的那個年份的酒,你就將就著喝吧。”
厲景珩垂眸掃了眼杯中的酒,深紅色,色澤晶瑩透亮,遠遠望去,就像一塊璀璨紅寶石,是上好的紅酒,香味醇厚。
厲景珩愛酒。
但此刻,卻提放著alice。
他沒有伸手去端,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就斂回目光,用琉璃眸鎖住alice的雙眼,“曉彤人呢?”
“敘舊的酒還沒喝完呢,景珩這麼著急做什麼?”alice並沒有直接威脅厲景珩,但話裏要厲景珩與她喝完酒之後再讓他見厲曉彤的意思卻十分明顯。
厲景珩看了她半晌,直覺告訴他,酒裏有詐,但他還是開口做出了讓步,“先讓我見曉彤,哪怕隻是在視頻裏看一眼,隻要我確定她現在平安無事,我就喝下這杯酒。”
alice訝異地看著他,直到半分鍾過去了之後,才有些不可思議地開口問,“景珩哥,你就不怕我在這酒了下了毒麼?”
厲景珩那麼精明,她不相信厲景珩會猜不到,她在這酒裏動了手腳。
“就算你在酒裏下了毒,為了曉彤的安危,我也會喝!”這就是厲景珩的答案,為了曉彤,他沒得選。
“嗬”眼前的厲景珩讓alice覺得陌生,她勾唇嗤笑了起來,“厲景珩,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菩薩心腸了?我記得你以前挺冷血無情的呀,別人的死活,你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裏”
“曉彤不是別人,她是景天的女兒!”他可以對任何人的女兒見死不救,唯獨厲景天的不行!
“你就這麼在乎厲景天?”
厲景珩薄唇緊抿著,沒出聲,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麼!
alice眸色有些陰沉。
“那安小仙呢?”她凝著厲景珩的瀲灩琉璃眸問,“如果今晚,安小仙和厲景天同時遇到了生命危險,你隻能救一個,你選擇救誰?”
厲景珩沒有回答,在他心裏,安小仙和厲景天一樣重要,但他卻不知道自己應該選擇誰,最後選擇的又是誰,總之,這是一道令他難以抉擇的選擇題。
alice咧唇笑了開,“這麼說來,景珩哥也並沒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愛安小仙嘛。”如果是最愛,他就應當毫不猶豫地說出他會救安小仙,不是麼?
手指在平板上裝作無聊地滑動,指腹觸到一個號碼,旋即一通電話就被她撥了出去,“那如果換做是安小仙和向晚晴呢?”
“喂?”
向晚晴再次接到alice的電話,她喂了一聲,聽筒裏沒有傳來alice搭理她的聲音,倒是響起了alice再次向厲景珩提問的問題。
“如果今天晚上,安小仙和向晚晴二人之中,隻能活一個,而你是唯一可以決定她們誰生誰死的人,你選誰?”
alice笑看著厲景珩,此刻,不用問,她都知道向晚晴臉上是一副怎樣的表情,期待,充滿了希冀的目光,以及害怕被丟棄的恐懼。
向晚晴的確很緊張,在靜待厲景珩回答的這短短的幾秒裏,她感覺像度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名知道厲景珩選擇自己的希望不大,還是將一顆心緊張地提到了嗓子處。
是的。
盡管希望渺茫,但她還是希望厲景珩最終選擇的人是她,而非安小仙。
然而
厲景珩聲音淺淡地開口,“小仙。”
這就是他的答案。
嚓。
向晚晴呼吸停住,麵若死灰,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被凍結了,她聽不到風從耳邊吹過的聲音,也看不見街道上行色匆匆路過的行人車輛。
唯有心底那道哢嚓的破碎聲,像複讀機一樣,在她的腦海中不停的回響,厲景珩果然一點都不在意她。
得到這個結果,alice滿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