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見灼日金鷹,一睹其綺麗之姿,兩位獸王使者畢恭畢敬,但心下卻是忐忑不安,若非沃金隱去獸王氣息,它們更為不堪,而作為儀仗隊的十來隻冰風鳥還要不濟,皆體如篩糠,發出萎靡哀唱之音。
冰風鳥是形似鳳凰的鳥類,而且實力不俗,在它們翱翔時,翎羽生華如雪蓮,三日而萎落,它們有著長長而又炫麗的尾羽,通體晶瑩潔白,尤以形聲之貌冠絕鳥類。
在人類社會,冰風鳥與精靈族謂之雙絕,,其美貌可見一斑,但人類畏懼精靈的實力,不敢明目張膽地捕獵精靈,可冰風鳥不同,沒有強大的靠山,隻能躲到遠離人類社會的偏遠地方。
“許多年未見過這種美麗的小鳥了。”
將高階魔獸冰風鳥稱之為小鳥,而且如此輕描淡寫,也就獸王灼日金鷹。
如今沃金破封而出,再次見到冰風鳥,無不感慨,在千年以前的人類社會裏,冰風鳥可是稀罕貨物,一般貴族根本沒資格豢養,多在皇族之間流通。
美麗,對於冰風鳥是一種詛咒。化形後的冰風鳥,無不是俊男美女,常有人類趨之若鶩,它們多生活在冰之森等禁地,可如此天險絕地,仍有人類的傭兵團鋌而走險,在暗中獵取它們,而被獵取的冰風鳥,經過多層轉手,最終成為皇族的禁臠。
見冰風鳥柔弱,沃金散去一身神級威壓:“走吧!前往獸王會晤之地。”
但看到人類稚童的存在,獸王使在遲疑,冰之森的獸王可是極其反感人類,而獸王會晤乃是魔獸高層、首腦之間的聚集,若出現陌生人類,它們可擔待不起。
隻見插翼雪獅向前走去,它匍匐在地,發出低吟:“大人,為何帶上一位人類幼子?”
“從你的話語中,似乎帶著出言不遜。”沃金神色睥睨,輕掃了一眼插翼雪獅,“神之子,又豈是爾等可妄議?”
僅一個眼神,如一道射透天穹的金光,插翼雪獅如遭錘擊,高大的身軀崩然倒地,砸起塵土飛揚。
雪獅忍著錐心之痛,萬不敢發聲,忤逆獸王的下場,即便是位列超階魔獸,也會淪為獸王的食物,它暗中咽下血沫,幾乎失去半條命,艱難地吐出人言:“不敢!”
獸王即是魔獸實力的頂峰,代表著權威,更是魔獸之間的界限與鴻溝,比之人類階級還要森嚴百倍。
“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獸王大人饒恕。”另一獸王使者如墜冰窖,在努力為摯友求情。
它是一隻風雷虎獸,與插翼雪獅同樣位列超階魔獸,看到同伴在獸王的精神衝擊下受傷,絲毫不敢發作,生怕泄出一絲怒氣。
風雷虎獸心知,獸王的感知能力都是無與倫比的,但凡細微的情感外泄,都會被其捕捉,即便百般掩飾亦是無用。它很聰明,誠心認錯,並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希望獸王看在它們同為使者的份上,能夠網開一麵。
沃金看到風雷虎獸為雪獅求情,乃屬真情流露,看得出兩獸是生死之交。在魔獸之間,少有這種友誼的,他本隻想給它們一個下馬威,打壓一下這些土著的士氣,並非真是要了它們的性命。
有時候,恐懼才是真正的武器,奴役著鮮活的生靈。
“真心道歉的話,便請求神之子的寬恕吧!”沃金怒言,“若是被其他獸王怪罪,由我承擔即可。”
沃金明白獸王使所懼,他是有意給雪野立威,並暗中與雪野神識交彙。
“還請神之子寬恕我等!”
眾獸匍匐在地,噤若寒蟬。
雪野並未言語,他很是自然,從寬厚的龜背上緩步而下,腳踏虛空,向著雪獅走去。
那插翼雪獅鬃若銀雨飄飛,雄威如高山,潔白冰涼如雪的皮毛,長著一對寬大雪白的翅膀,有著銀槍劍戟似的長尾,雪野從未見過如此神俊的魔獸,一見即覺得歡喜。
雪野的表現讓在場的魔獸震驚,隻見稚童腳踏虛空,不知使了什麼玄奇法術,沒有一絲魔法波動,其周身形成莫名的場域,如神光耀世,毫無殺機,更像是萬物博愛,臨近時,如春風化雨,讓眾獸周身舒坦,不覺而然地放棄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