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不錯,其實她現在雖然已經醒了一些,其實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去,為實還是有些太過為難了。或者應該說,若是隻有她一個人的話,摸著回去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她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隻是現在她走錯了房間這件事情卻是被竺延臻知道了,他看到自己的醜相之後,必然會在接下來的時光中好好用這個話題來打擊自己,機智如她,怎麼會給對方這樣的一個機會呢。
夏炎涼愣愣道:“那你說吧,我怎麼回去。”
想了想,她猶豫了一下,又道:“不如這樣吧,反正你房間也被我弄亂了,今日一宿我就先在你房中休息,說來這件事情還是本姑娘虧了,誰知道你們大老爺們的床幹不幹淨。”
竺延臻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道:“你倒是想得美,上來。”
她就這麼看著眼前的人彎下了腰,她忍不住又是一陣的精神恍惚。
竺延臻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她上來,轉過頭去,看著她還傻乎乎的在原地發呆,皺了皺眉,催促道:“你怎麼還在那裏,上來啊。”
夏炎涼卻是覺得自己受寵若驚了,自己的心髒仿佛是想被什麼戳了一下,她今日受到的衝擊有些大,且讓她先緩緩,免得她走火入魔了,覺著這個世界在耍她。
“雖然你這樣讓我很感動,也是出人意料了一些,隻是……”她在原地磨蹭了一下,直到竺延臻都有些不耐煩了,這才說出了原因。
“我怕摔,萬一你摔著了,那我就……”
他這麼一說,竺延臻怎麼還會不明白?他沒好氣的齜牙咧嘴,道:“難得本太子彎腰屈膝一次,有多少女子想要得到這樣的殊榮就連做夢都夢不到,而你竟然還敢嫌棄!”
夏炎涼尷尬的笑了兩聲,他今日確實是有些不太對勁過了頭了,這樣的陰晴不定,確實是要讓她有些心生忌憚了,他現在對自己這般好,誰知道等一下會不會故意讓她摔著了呢。
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竺延臻頓了頓,放緩了聲音,沉聲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摔著的。”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自己再不上去確實有些拂了他的麵子,她就這麼跳了上去。
竺延臻沒想到她竟然連說都不說一聲的就這麼跳了上來,差一點兩個人就這麼往前倒了去,幸虧他穩住了身形,不然他方才才說了不會讓她摔著的承諾就成了一紙空談,啪啪啪的打了他的臉了。
“你上來好歹和我說一聲啊,這麼突如其來我為實有些供不起你這尊活菩薩了。”
夏炎涼在他的後背趴著,閉著眼睛道:“哼哼哼,你別告訴我你竟然連本姑娘都背不起,這麼個大男人了,要不要這麼窩囊。”
“什麼!”竺延臻勃然大怒,道。“你竟然敢說本太子窩囊!本太子這就讓你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男子漢!”
說著,他調整了一下夏炎涼的位置,就往她房間邁去。
趴在他背上的夏炎涼卻是深深的呼吸著,感覺到了他身上好聞的氣味。像是她哥哥,瀟晟的身上細細一聞會有淡雅的薄荷香味,沒有人想到像瀟晟那般如此囂張得意的人竟然會喜歡這種清新雅淡的味道。
而她細細的嗅著,問道:“這個香味好熟悉啊。”
竺延臻步子安穩有力,聽到了她的話,淡淡的回答道:“不就是普通的龍涎香嗎。”
對於他的這個答複,讓夏炎涼嗤之以鼻。龍涎香作為一種極品的香,規定了隻有皇帝才能用,但是竺延臻現在還不是皇帝呢,卻能跨越身份用這樣的香料。
她驚奇的問道:“雖說眾人都覺得你不學無術,想要將你這個沒有什麼用的太子拉下台來,隻是你父皇對你確實不錯,你竟然連龍涎香都用上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竺延臻眼神平靜,嘴角更是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意,隻是轉瞬即逝,他淡然道:“還可以,雖然那些人覺得本太子的行為跨域了祖製,隻是本太子身上的黑鍋也不隻是這麼一點兩點的了,所以,鍋多不怕,就是再多這麼一樣又如何。”
夏炎涼在他耳邊低聲笑了起來,眼睛迷離,如同一輪彎月,一雙臥蠶更是顯得眼睛水汪汪的。
“你同我哥哥倒是一樣的人,明明你們兩個就是禍水,若是生在了亂世必然要攪得天下不安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