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兒,你將青延背上,然後再到我背上來。”
“好。”王溪兒俯下身,架起青延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使力想將青延背起來。
青延知道自己確實難以行動了,也不再逞強,配合的趴到了王溪兒的背上。
“小延,你抓緊我。”說罷,王溪兒壓到了半蹲著的黃紀身上。
“小延?”聽著王溪兒突然轉變的稱呼,青延有些莫名,但也未曾出言。
“起。”黃紀輕易的馱起兩人,兩百斤都不到的重量,黃紀也是絲毫不覺得沉重,腳下邁開步伐,速度不減先前。
可是好景不長,青黃兩人的傷勢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開始逐漸惡化。
黃紀還不算太嚴重,但青延時不時的吐上一口血,若不是實在憋不住時才吐,血怕是早就流幹了。
進一步失血的青延,臉色一片慘白,意識也陷入了昏昏沉沉。
“青延,你還撐得住嗎?如果實在不行,有師父給的那個玉佩不是能……”
“不用。”青延果斷回道,同時趁著最後一點清醒意識,趕緊囑咐:“我等會兒會昏迷過去,但身體還能撐上幾日,我昏迷後……你不要……用那枚玉佩。”說完,青延的意識徹底陷入昏迷狀態。
清晨,濱江江畔,齊臻世家。
“齊燦那小子怎麼還沒回來?真是急死人了。”一名頭披華發,精神抖擻的老者,在議事廳焦急的來回踱步。
“劉老,你別轉來轉去的了,還是坐下來好好談談該怎麼辦吧。”
這時,一名長相英氣的女子起身道:“諸位家老,既然齊燦沒回來,那就由我先去主持著局麵吧。”
“你?”華發老者盯著出聲的年輕女子,發出質疑之聲:“不行,你得不到族人的擁戴,也得不到眾家老的支持,你拿什麼去主持局麵?”
“難道齊燦就可以嗎?就因為他是老家主的子嗣,他不過是個玩物喪誌之人!”女子激動的辯駁道。
“夠了!雲兒,我知道你這些年為家族付出許多,但身份這東西,不是付出多少就能換來的,你先出去冷靜一下吧。”
“我……”年輕女子張了張口,但看著華發老者擺出不再理會自己的神色,咬著銀牙憤然離席。
等年輕女子前腳走後,在議事廳裏坐了半天,一直未曾出聲的一名家老問道。“劉老,雲兒這孩子我看不錯呀,你幹嘛對她如此苛責啊?”
“唉……雲兒這孩子確實不錯,我也想好好培養她,可突然出了這檔子事,若她是家主的子嗣便是完美的人選,可惜啊……”劉家老惋惜的搖搖頭。
濱江城數十裏外,王溪兒拖著青黃兩人在雪地裏吃力的走著。從昨晚便處於重傷奔逃狀態,一直持續到不久前的黃紀,加重的內傷,長時間的體力消耗,終於還是讓其倒下了,現在隻能由唯一還有行動力的王溪兒拖著他們。
但三人的速度,至此降到了最低點,不過是尋常小女孩的王溪兒,兩名同齡人的重量足夠限製其行動,現在也隻能用龜速來形容了。
“溪兒,要不歇一會兒吧,等我腳能使力了我們再走。”被拖著的黃紀建議道,聲音中透著明顯的虛弱。
王溪兒咬著牙,賣力的一步一步踏出,雪地上被印下深深的腳印,而後腳印又被青黃兩人的身體所抹平。
“敵人隨時會追上來,多走一步,就安全一分,放心吧,我還不累。”
某處山洞中。
齊燦赤身裸體,被綁住雙手吊在半空,腦袋耷拉著,口鼻中已經沒有了呼吸傳出。
紫衣青年正操縱著特製的針線,縫合齊燦身上一道道狹長的傷口,嘴裏抱怨著:“你下手就不能輕一點?損壞得這麼嚴重,差點就不能用了。”
一旁的白衣男子陪著笑:“這不是有些難對付嗎,你也看到了,那齊臻派的符咒術確實有它的奇妙之處,我若再采取小心翼翼的戰術,就不是幾個時辰便能拿下的了。”
“行了,你留在這裏也沒用,快去將那幾個小雜碎宰了,以免夜長夢多。”紫衣青年不耐煩的趕走了白衣男子。
出了山洞,劉楓在紫衣青年麵前收起的狂傲流露而出,臉上冷笑著:“李慧宇啊李慧宇,連幾個小屁孩都解決不了,還被反打得逃跑,如此沒用,讓我說你什麼好。”
劉楓周身泛起青光,腳步一動,身形宛若融入風中,來到黃紀三人逃跑的地方,沿著積雪上的血滴與腳印極速前行,隨風而動的速度,盞茶時間便已跨越數十裏
足足追了約莫一個時辰,地上的一行腳印突然變成了兩道托拽痕跡。
“不是說已經重傷了嗎,怎麼還能跑這麼快?此處距濱江城都已不算遠了啊。”追了這麼老半天,也不見三個小孩的身影,劉楓暗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