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春當然知道:這城府至深的男子對自己有所忌憚,就如他以前做的事,可以摁兵不動四年,整整四年……

她的心中不沉靜了下,可終究忍住:“自己來的。”

“因此說那日華總的出現,隻是一段戲碼了?”

吳青春垂首,迅疾的把無名指上那枚水鑽翻轉到了手心中,跟著“恩!”出一聲:“我連你藍藝東都高攀不上,華峰宇的話,可能麼?”

她不是刻意隱瞞,隻是期望在自己的複仇路上沒任何保護傘,那樣勝利才是決對的。

話畢,她清晰的看見對邊的倆人如釋重負。

“你還算了解自己,既然今天遇見了,咱是不是得算下我這受傷的賬呀!”吳小秋麵上浮露出笑顏,肩頭一抖,從藍藝東的肩中掙脫出來。

她緩步,典雅的走至了自己的臉前,嫩白的、還帶著婚戒的一隻手掌輕撫了吳青春的臉:“姐真不想為難你,也曉得你在監獄的時間裏,脾性不免極端,可這事後,我的傷要帶上一生,你曉得一生的概念麼?”

吳青春抬手,徑直打掉了她的虛偽:“冤有頭債有主,你找華峰宇去就好了。”

她擦身而過時,明顯感到吳小秋身子的顫栗。

這就是她的親姐,柔弱的外表下包裹著一顆極其扭曲的心……

“藝東~”身後嬌嗔一聲,伴著尾音的哭腔。

她最擅長的戲碼又開始了,吳青春心中陣陣惡寒。

藍藝東走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你可以怨恨我,可小秋是沒錯,即便這事是華峰宇所為,可亦是因你而起。走,可以,不過得小秋滿意。”

“小秋?”她揚起下頜,譏諷的重複著倆字,真是個疼妻子的好丈夫啊……“你難不成還計劃在這公共場合下打我不成?”

曾經的一對璧人,此刻已然圓目相爭,不大的精品女裝店裏一刹那氛圍降至冰點。

緊張的環境下,無人注意到那不遠處的大門一開一合,走入了偉岸的男子。

華峰宇合上掌中的電話一抬眸,正看見如此場麵。

吳青春嬌小的身子覆蓋在男人偉岸的暗影裏,任誰都曉得下一秒要發生不愉快的事。

他心中騰的一股火燃起,這算啥?本該收拾掉的倆人,自己找上來了麼?

也好……

華峰宇迅疾把手機收回衣兜,往前就是一步,可一步往後,他駐足在原處。

藍藝東真的出手了,他單手向上扯了吳青春的脖領,眼眸狹起了狹長的細縫:“青春,念在你過往對我的感情上,我不想如此對你,可今日的事,你必須……”

他一句狠戾的話還未講完,隻覺身子往前一傾。

吳青春的氣力沒那麼大,隻不過這男人打死也不會相信對方可以還手罷了。

她扯著藍藝東的領帶,讓那張臉靠到了近前。

從沒這麼認真的凝視過,當目光在這張俊麵上遊離,為什麼找不到以前的感覺了?留下的唯有惡心……

吳青春側著他的麵頰,把唇貼上了男人的耳際:“我想跟你打聽一件事,你知不曉得……”

這接連的動作隻在幾秒當中,華峰宇看見藍藝東本是陰冷的一張臉變得森白,而後似是氣短一般,緊忙掙脫了女人的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