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戲應當是吳青春獨自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那類失心後的淒涼迎著路燈下的暖光,情景一扭,原來布置的地方已然全然變了樣,大幕拉起落下,夜空出現於頭頂上,工作人員在地下固定著路燈,又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呀!吳小姐。”陳小兔掌中捏著一瓶藥水吃驚的張了張嘴巴,她本計劃給吳青春的眼眸裏添點藥水,做哭後的摸樣,再給他充盈下眼底的臥蠶。

眼下看,仿佛所有都不須要了。

這得是哭了多長時間,徑直連化妝都省了?

吳青春抹了下眸尾,淚水幹涸在麵頰上,要她的蘋果肌瞧上去熠熠發光,她擎了臉蛋兒,收斂了自個兒的心情,跟自己說方才的一幕不過是在演戲。

事可以重演,可她的人生已然回不去了。

“不必了。”化妝師放下掌中的玩意兒,她怔怔的在吳青春麵上瞧了許多遍。

起初,她不喜歡這小妮子,年歲輕輕靠背景拿下了女一號,反而令自己這類在行裏混了好幾年的人打出手,這是任誰都不可以接受的事。

後來,她發覺吳青春的後台何其的硬,那身上隨便一東西都夠自己幾年薪水的,又開始望而生歎。

再後來便是方才,她給吳青春了個新的定義。

再在就是到了臉前,同為女人的她,看得出這小妮子的心中有傷。

這是化妝師的職業道德,比旁人更距離的捕捉到對方的內心,全憑一對眼眸。

她抬手拍了拍吳青春的肩,“行了,為個演戲亦不至於如此拚罷。往後我會好好關照你的,小姑娘。”

吳青春起身,輕輕傾了身子,而後朝導演的方向步去。

“噢!青春,你來的正是時候!”導演想給她講講戲,一抬眼瞧見這副神態的女子,也隨著怔了下,要講化妝師的技術可是挺好呀……

“那什麼。”導演慌亂了下,竟覺得講話太過嚴肅會上了這小妮子的玻璃心,“一會的戲比較簡單,但亦不簡單,這是由於都是內心的獨白,你記的走至6號位時回首,目光是斜右方的平時地方,簇個眉便好啦。”

“恩。”

……

情景中的唯美,讓許多人唏噓不已。

吳青春麵上的神態似是刀刻般的印入人的心中,她垂首是疼,昂頭是歎息,撲朔的纖睫跟半啟的紅唇都惹人憐惜。

女人扭頭,又鼓風機吹了她肩頭的長發,一淡淡的蹙眉後,女人眼底幹澀一片,瞧上去非常的迷離。

“CUT!”

導演向後一靠身子,啞口笑著。

倘若說一出戲不可以看出吳青春是不是真的有能耐,那前後的兩回就足可以表明啥了。

她,真的非常好。

此時,劇組外圍有不小的騷動,吳青春隻是朝那方向瞧了一眼,仍舊安謐的衝自個兒的椅子邊步去,她伸掌扯掉了耳朵上的裝飾耳墜,把長發向後攏去,身子坐下時,緩慢閉上了眸子。

“是華峰宇!真是華峰宇!”

不曉得誰在這時喊了聲。

吳青春刹那間張大眼眸,緊忙回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