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沒有理會鄭雀而是繼續道：“你想的太多了，你隻不過是去執行任務，就算你放過它了，那你能確保它不會被對方壓住嗎？”
“如果它被對方壓製了，在出來作惡，傷害他人造成他人死亡的局麵，到時候誰來負責？你嗎？”
“不說別的，如果真發生這種事情，你就是幫凶，你比那些凶手更可惡，因為你明明可以提前阻止這些慘劇發生。”
“如果你不是我說的那樣，而是因為憐憫的話，那大可不必。”秦老語氣緩和了些許道。
“因為你以後會遇到更多這類的事情，如果你就因為對方可憐，就要扒掉整棟樓，就為了尋找他那些屍身，那你想的就太美好了。”
“你知道那一棟樓值多少錢嗎？我知道那個地段的房價，哪一棟的話就要四千萬！”
“你可能想，隻是向下挖，挖出來在填上，要是在普通的地方還可以。”
“但是你別忘了，它的所在地可是地基位置，你要是把它的屍身挖出來，那麼整棟樓都有倒塌的風險，更別提以後還住人了。”
“你說為了一個已經解決的隱患，就為了憐憫就要花掉四千萬，你覺得可能嗎？如果說這次真的這麼幹了。”
“那麼以後呢？你知不知道，你們每次出任務消滅或者捕捉的精神體基本上都是含冤，或者死的極為可憐才會形成的。”
“難道你每次都要對這些已經死去的人，給與足夠的憐憫嗎？那我看咱們組織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因為我們會連飯都吃不起，出動任務基本靠跑了，甚至我們還會欠一屁股債。”
“當然了，憐憫還是要有的，隻是要用對方式，比如你告訴了洪隊長那個女人的死亡經過和細節。”
“這樣洪隊長就會把情況反映給警察，最後再由警察逮捕那個害死這個女人的男人，給與他應有的懲戒，這也就是我們能做的極限了。”
“當然了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你很有財力，你想怎麼施舍你的憐憫都可以！”
“可以自行買下來那棟樓，去挖出它的屍身為其安葬，但前提你的有那麼多錢才行。”
鄭雀此時依舊沉默，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但他心裏已經好受了不少。
他依舊跟著秦老向前走著，不多時秦老在一間透明的房間停下腳步。
“今天先從這個女人開始吧。”秦老輕聲道。
鄭雀聞言也抬起頭看著這間透明房間的女人。
這個女人正坐在床上，臉上露出無比疼愛的神色，看著自己懷中。
而她的雙手環抱在胸前悠蕩著，好像在抱著什麼，但那懷抱裏卻什麼都沒有。
鄭雀見狀剛想抬腳進入房間開始分離精神體，但卻被秦老叫住。
“死神，其實你也不用太敵視這些囚犯。”秦老看著鄭雀的背影輕聲道。
鄭雀聞言定住腳步，沒有轉身，等待著秦老接下來的話語。
“其實不是所有的囚犯是十惡不赦的，有一些也有他們的苦衷，隻是他們做事的方法不對，或者受到的打擊太大做事過於偏激，但那大部分也都是有原因的，也是個可憐人。”
“就比如這個房間內的女人，這個女人被附身不是意外，而是十一年前她摔死了一個六個月的嬰兒，還是在那嬰兒母親的麵前摔死的。”
“那個母親當時就失去了理智，和這個女人扭打在了一起，最後被這個女人所殺。”
“這個女人在殺完人後並沒有離開現場，最後被那個母親所化的無意識精神體所附身，才成了這個樣子。”
鄭雀聞言，頓時朝房間內的女人看去，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你現在覺得這個女人可恨是嗎？但你知道她為什麼那麼做嗎？你有了解過嗎？你就覺得她可恨？”秦老的聲音再次傳來。
鄭雀當即轉過身來，看著秦老，隻是那眼神中有些陰鬱，他在秦老的解釋，對那個女人的辯護。
秦老看著鄭雀的模樣，滿是褶皺的臉微微笑起道：“這個女人在十三年前也死了一個孩子，當時她的孩子三歲。”
鄭雀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訝異，但有些不解，她死了孩子和她去殺別人的孩子有什麼關係？
難道就因為她死了孩子就可以去殺害別人的孩子？就要體諒她？
秦老微微頓了頓才繼續道：“十三年前有一天，她的孩子在街邊玩耍，卻被一輛失控的汽車給撞傷了。”
“當時她的孩子還沒死，但卻被撞得內髒破別，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送往醫院救治後吊住了一口氣，住進了ICU長達一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