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卻因為她的話而緊緊的揪了起來,隱隱作痛。
徐曼搖搖頭,轉過身背對著我,聲音悶悶的,“是腦癌,晚期,已經沒有治愈的可能了。聽說,是半年前查出來的,他一直瞞著你。”
我呆呆的搖頭,“這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呢?”
腦子裏卻一片空白,隻剩下腦癌晚期那幾個字。
顧銘怎麼可能會得這樣的病呢?他那麼厲害,那麼厲害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得這種病呢?
得了這種病,就意味著,他會死啊!
我緊緊的捂住嘴,拚命的搖頭,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他,他在哪?”我拽著徐曼的衣服讓她回過頭來看著我,聲音嘶啞的問她,“他現在在哪?你知道嗎?”
徐曼搖了搖頭,淚水簌簌落下,聲音哽咽,“我不知道。”
我覺得我現在冷靜極了,就像這個消息和我無關一樣,像是靈魂被抽到半空中,極為冷漠的看著自己的皮囊,對著徐曼做出各種反應。
徐曼說,“小卿,秦助理不讓我告訴你,可是我覺得你應該知道如果這世界隻剩下最後一秒,也該是你和他一起度過的,對不對?”
我的眼淚已經控製不住的洶湧而下了,無聲的。
我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濕潤,顫著聲兒說,“那你告訴我秦助理現在在哪,他一定知道顧銘的下落,我去找他問清楚。”
徐曼給了我一個地址,說是顧銘之前在北城治療的時候的醫院,秦助一直在那邊跟著他,現在應該已經回去了。
我抓過地址就往外跑,跑了兩步撞上了一個人,一抬頭,是許久沒見的趙坤。
他看到我,眼神有些複雜,說,“你現在有事嗎?我有件事想跟你談談。”
我哪顧得上別的,連連擺手,正要跑,趙坤拉住了我,說,“有什麼急事,我送你!”
我搖了搖頭,連解釋的話都來不及說,拚命的往路邊跑去。
趙坤的車停的太遠了,不如打車快一點。
我現在隻想知道顧銘到底還活著嗎?徐曼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生平第一次,我希望這隻是一個玩笑,徐曼是騙我的。
可是徐曼從來沒有騙過我,她知道我這個人愛較真,從來沒有騙過我,哪怕是開玩笑。我想的渾身僵硬,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起來,如果那是真的…
出租車很多,不過一會兒功夫我便攔到一輛,我飛快的拉開車門上車,“師傅,去第四人民醫院,快一點。”
趙坤也跟著我上了車。
師傅應了一聲,腳踩油門車子便飛了出去。
所幸路上不堵車,沒多久就到了醫院。
我扔下一張百元大鈔,連找零都等不及,飛快的朝著醫院跑去。
我跑的很快,幾乎是我人生之中最快的速度了。醫院大廳裏人很多,看我這樣跑都投過來怪異的目光,我卻什麼都顧不得,拚著一口氣跑到徐曼告訴我的病房門外,病房門虛掩著,我站在門口,喘著粗氣,卻突然沒有了推開門進去的勇氣。
我怕啊,我真的怕啊,我怕我一打開門,會看到那個男人虛弱的衝著我笑,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又該說什麼樣的話,別來無恙嗎?
我更怕,推開門之後,會看不到他。
我呆呆的站了很久,幾分鍾的時間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我輕輕抬起手,手指顫抖的放在門板上,一咬牙,將門推開了。
病房內卻很幹淨,正對著門的病床上一個人影都沒有,被褥整整齊齊的折著,窗戶前,秦助理一身運動服,正背對著我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