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軍區,陸家小洋樓掩映在樹木蔥蘢中。

靳顏如往常一樣坐在陽台上曬太陽,從她坐的位置,可以看到一樓院子,院子裏麵有石桌和石凳,放了一張躺椅,氣度不凡的婦人由兩個傭人攙扶著走了過去,看起來似乎是身體不太好,走路的步伐有些虛浮。

“夫人,醫生說您還是在家多休息休息的好,再休養一段時間,這身體才能好。”

“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裏有數,”婦人並不聽那說話傭人的話,扶著躺椅緩緩坐了下來,傭人隻得跟著幫忙,調整了椅背的傾斜度,又在她腰後塞了一個柔軟的枕頭。

靳顏眼神微微一滯,那是陸母,果真是被氣得不輕的樣子,短短幾天沒見,整個人臉上都沒了血色,竟然讓人看著有些要油盡燈枯的景象,讓人暗暗心驚。

“少夫人,吃午飯了……”臥室內傳來芳姑的聲音。

靳顏眉頭一皺,果然,樓下也聽見了,陸母順著聲音朝著陽台的方向看來。

躲也來不及,靳顏索性硬著頭皮朝著陸母點了點頭,“陸阿姨……早。”

陸母見到靳顏的時候臉色就變了,也不顧什麼麵子裏子了,衝著二樓陽台便嚷嚷道,“你怎麼還在這兒?”

靳顏微微一愣,“陸阿姨……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是陸家的人把她軟禁在這兒不讓她離開的,現在反問她怎麼還在這兒麼?

一旁的傭人見場麵尷尬,趕忙給陸母遞茶,陸母一反常態地推開茶杯,白瓷花紋底的茶杯從傭人手上翻落在地上砸的四分五裂,水花迸濺。

杯子砸碎的時候,大院門口剛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陸瑜一臉的錯愕看著豔琴這幅場景。

“這是在幹什麼?”

陸母看到陸瑜的時候,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仿佛是氣急了,衝著靳顏吼道,

“你這個害人精,害的我們家還不夠嗎?,要不是你,我們陸家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別說靳家當年是自己做事不小心讓人抓住了把柄,就算是什麼也沒做,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也是你們靳家自找的,你報複也報複不到我們頭上,有你這樣的害人精,你們靳家能有什麼好東西。”

“你說……什麼?”

靳顏的腦子忽然一下轟鳴,仿佛一片空白。

陸母剛剛說靳家?她知道靳家?

“事到如今誰也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靳顏,我現在明確告訴你,你不可能進陸家,別癡心妄想。”陸母氣的一口氣沒喘上來,被兩個傭人攙扶著連連咳嗽,陸瑜指揮著,一群人急急忙忙地進了屋。

芳姑叫靳顏吃飯,她猛地回過神,不管不顧地朝著樓下跑去。

她得問清楚,她要問清楚陸母剛剛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她一早就知道她是靳家的人,一早就知道自己私下查著當年靳家出事跟陸家的關係,她說的那番話,怎麼聽都沒辦法撇開關係。

芳姑攔不住靳顏,見她跑了,急的一跺腳,趕忙追了上去。

一樓朝陽的臥室,陸瑜剛把陸母扶著進了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你說你怎麼就嘴上沒個把門的呢?”

“早晚都得說,現在事情鬧得這樣子了,有什麼好瞞著的。”陸母上氣不接下氣地訴說著自己躺著這幾天來的想法,“反正我也沒幾天日子過了,總得給擎深把身邊的人給清理好,免得他被這個妖精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