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看起來陸家是大難不死,內裏的計謀,卻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天氣難得的好了起來,一掃之前的陰霾。
京兆國際大酒店豪華套房客廳,沙發上圍坐著一圈人。
原本隻有喬慕白,後麵陸陸續續地來了不少人,都是陸家的女眷,小魚被她媽媽帶出國了沒來,陸羽笙、陸瑜、甚至於陸家幾個不太常見的遠方表親家的小姐都來了。
晚上七點半,陸家家族晚宴,說是給陸擎深的母親過閏月生日,其實是為了慶祝這一次陸家的成就,陸良淮親自開了口,讓陸擎深也帶著靳顏出席。
要是一般人聽到這話,大概也就收拾好心情跟著去了,麵子上過得去就行,高興就笑一笑,不高興就自己待著,總算是給了陸家一個麵子,人到場就行。
但這一大幫子人來,其實都是怕她不肯去。
她要是不肯去,那幫滿口道德仁義的中立黨們或許又對最近的這件事有了看法,畢竟靳顏身份特殊,經過這件事之後,所有人的都知道她是靳家的大小姐,當年靳家在那場事變中的作用,普通小老百姓不清楚,他們這些在朝的,可都是心知肚明。
那些人都覺得陸家仁義,即便是當年被下屬城市的一個酒莊連帶著受了不少罪過,後來還願意接受他們家的孤女做了自己家的兒媳婦。
這其中的門道,靳顏能想的雖然不是太多,但是根據這些天的耳濡目染,也算是略知一二。
喬慕白坐在椅子上玩著兩隻核桃,一副老大爺的樣子,見崔曉萌從臥室出來,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還是不願意去啊?”
崔曉萌的目光掃過沙發上翹首以待的那群人,勉強的笑道,“不是,顏顏這兩天身體不好,還沒睡醒呢,你們也知道,遭了不少罪的,所以今天這個什麼晚宴,估計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說完這話,她瞪了喬慕白一眼,在人看不見的角度掐了他一把,壓低聲音道,“會不會說話,還嫌顏顏在這兒不夠腹背受敵?”
喬慕白倒抽了一口冷氣,低聲道,“就說給他們聽聽啊,你以為這中間的事情他們不懂還是?”
來了這麼多人,無非是想要勸靳顏體體麵麵地去參加晚宴,給陸家一個麵子。
可是這麼多人都來了,靳顏連出來迎接一樣,哪怕是敷衍兩句的意思都沒有,她一直在臥室裏麵待著,對外麵的事情充耳不聞。
“這怎麼辦啊?”崔曉萌皺著眉。
“擎深應該快來了,等擎深來了之後,正好我坐擎深的車跟顏顏他們一起過去。”說話的是陸羽笙,她說話的口氣,仿佛靳顏就理所當然該去一樣。
崔曉萌敷衍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盼星星盼月亮,陸擎深總算是到了。
一襲黑色西裝,脖子上打著黑色領結,手裏還抱著一個裝了禮服和鞋子的寶藍色盒子,華麗的出現在門口。
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陸家的算計,所以在這一場計謀的比拚結束後,來一場放鬆心情或者說是鞏固各大黨派關係的宴會,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準備在這場宴會結束之後,就帶靳顏離開京兆。
見陸擎深來了,在場如坐針氈的親戚們頓時鬆了一口氣,該走的走,該等的繼續等,這叫人的負擔自然就落在了陸擎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