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擎深一直不願意主動告訴你,也是怕你想的太多,心理負擔重,要是他看到你放得開的話,也就不擔心了。”
陸瑜的聲音在電話裏麵沒了當初淩厲的氣場,此時就像個真正的長輩一樣安慰著靳顏,讓她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多多少少有些安穩。
也是那日機場的電話之後,她心裏麵真正暫時放下靳家的事情,想好好的修補她跟陸擎深之間的感情。
窗外的雨打在窗戶玻璃上,看著也覺得寒冷。
“江南也下雨了麼?”她縮在被子裏麵問道。
電話那頭是陸瑜溫和的聲音,
“也下了,不過雨很小,也不太冷,秋天就要過去了,往後下雨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孩子應該是開春的時候出生吧……”
“……”
有陸瑜的聲音陪著,長夜,似乎也不那麼長了。
靳顏沒想過,這個跟當年靳家酒莊出事案件有著直接關聯的女人,竟然在她最孤獨的時候,給了她別人根本無法理解的關懷和安慰。
之後半個月,靳顏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陪著老太太在家待著,修剪花枝,上茶藝課、插花課,喂喂八哥,抱著小可愛在園子裏麵轉一圈,然後跟傭人一起學著做飯,偶爾有宋芊語和陸擎深的花邊新聞從京兆傳來,老太太見到她的時候,便匆忙關了電視,收起報紙,憤憤地罵著陸擎深。
“看這小子回來我怎麼收拾他。”
每到這時候,靳顏就幫著老太太捶捶肩膀,
“記者都是亂寫的,不用相信。”老太太拍著她的手背安慰她。
“嗯。”她也乖巧的應著。
可半月以來,陸擎深沒抽空聯係過她,也不知道是真的忙,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月底,京兆出了一起持槍襲擊案,震驚了全網。
人民廣場上舉辦閱兵儀式,當時請的是宋芊語作為開場軍政代表演唱國歌,不知道怎麼混進人群的恐怖分子朝著台上一陣射擊,死傷攻擊五十餘人,而宋芊語因為站的遠,索性隻是胳膊受了傷。
這事兒在網上騷動了一整天,到了晚上的時候,所有的熱搜憑空消失,不用想,也知道國家控製了評論,一麵擴散影響太大,人心惶惶。
但還是有一小段的直播新聞視頻片段在網上流傳,因為標題跟政治無關,躲過了關鍵詞搜索刪除,像是漏網之魚一樣,被人津津樂道。
槍擊發生的時候,陸擎深站在距離開幕舞台最近的京兆武裝陸軍特種兵部隊前,作為因公犧牲的特種兵家屬代表舉著軍旗,身上穿的是陸擎禹的軍裝,胸前佩戴的是陸擎禹的勳章。
圍觀的人群離得並不算遠,在隔離帶後麵,與閱兵開幕式的舞台遙遙相對。
網上流傳的那一小段視頻中,宋芊語中槍倒地,誰也沒看清陸擎深是什麼時候衝上舞台的,要不是他來得快,宋芊語也是要跟那些文工團的伴舞們一樣被擊斃的。
生死與共,不是真愛還能是什麼?
忽略政治主題不談,網絡上推舉的真愛至上言論,又將宋芊語和陸擎深這一對金童玉女送上了熱搜。
那一小段視頻,靳顏反複看了很久,陸擎深對宋芊語的擔心是真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奮不顧身衝上台救人,隻是他這份擔心之中到底有沒有摻雜著別的情感,她不清楚,如今似乎也沒辦法當麵質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