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你那兩個徒弟呢?”我一臉疑惑,旁敲側擊的問,“這大清早的麻煩劉叔跑一趟實在是不應該。”
劉叔那兩個徒弟很出息,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意,我這麼說,劉叔的臉上露出笑容,“大清早護城河那邊發現了一具屍體,我的警察朋友要幫忙,便讓他們兩個去了。”
這話聽起來沒什麼破綻,可我覺得不對勁,“劉叔,警察到底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非得找你?”
此時劉叔轉過頭來,他有一隻假眼,那隻假眼睛渾濁,沒有真正的眼睛那般有光彩,就像是一個玻璃珠似的,他用那隻假眼看著我,“駱生,我一直很欣賞你,所以讓你跟著我幹活,你是個有天賦的人,燒屍體浪費你的天賦了。”
前半句說的我很驕傲,後半句便讓我把之前遇到領導,領導讓我改行的事兒全告訴給了劉叔。
劉叔猛一拍自己的腿:“這王八蛋!這種事你千萬別接,最好別答應,工資多那麼兩千塊時間充裕很多,又有什麼用?”
“可我已經簽合同了。”我不明白這種好事兒,為什麼在劉叔的眼裏成了壞事?但劉叔對我很好,我想他根本不會欺騙我。
開靈車的張叔此時開口了,“老劉莫激動撒,年輕人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那是有可能的,沒什麼大不了,多做幾次,便知這其中的道道了。”
他們兩個打著啞謎,我完全聽不懂,可這個事情不管是在劉叔還是張叔的眼裏,都不是什麼好事。我也就奇了怪,這麼好的待遇,難不成還有坑?
帶著這個想法,渾渾噩噩的到了警察局。
跟劉叔相熟的幾個警察,麵帶笑容,還以為我是劉叔新收的徒弟,給我遞煙,又是遞茶,我還是頭一次在公安局享受這樣的待遇,有些惶惶不安。
沒多久,劉叔便和法醫帶著一個黑色的屍袋走了出來,那袋子上麵一層冰霜,看不清楚裏麵到底是什麼,一想到那個小女孩兒已經碎成數塊,也沒興趣了。
劉叔跟秦法醫打了招呼之後,便帶著那袋子離開,我緊隨其後,伸手想要幫忙,劉叔卻一巴掌打開我的手,衝我嗬斥:“這麼點東西,還不需要你拿,邊呆著去。”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劉叔推開我的那一瞬間,我似乎看到袋子裏麵的東西動了一下。
頓時各種鬼怪思想充斥著我的大腦,等劉叔把那個屍袋放到了靈車上,我便衝著劉叔說道:“劉叔,剛才你把袋子丟上去的時候,袋子還在動。”
我說的都是實話。
可劉叔沒好氣地拍了我一巴掌,笑罵道:“小兔崽子,別這麼疑神疑鬼的,走了。”
張叔聽見我胡言亂語,便也跟著笑:“就你這膽子還做燒屍工了,她本身就被人碎屍了,又凍在冰箱裏這麼久,如今跟放在冰箱裏一年的臘肉沒什麼區別。”
您能不打這個比方嗎?早上我剛吃了臘肉。
我渾身難受,坐上車,便閉上眼睛打盹,沒多久便聽得一聲刹車,輪胎摩.擦在地上格外刺耳,我一頭撞到前麵的位置上,疼得我齜牙咧嘴。
張叔開車一向很平穩,我朝著駕駛室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張叔慌張的從車上下來,看樣子像是撞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