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體內的毒血被放幹淨以後,那種異樣的舒適感已經完全沒有了,有的隻剩下了疼痛,緊接著練鍾淵又從他的小口袋裏掏出了一小瓶藥來讓我擦。
瓷瓶上的標簽寫的很明顯,這些白色的粉末就是傳聞中的金瘡藥,我不敢怠慢,連忙抹在了手背上。
下一刻,本來還血流不止的手背頓時止血了,甚至連疼痛的感覺都沒有了,那結痂的速度也快的讓我有些咋舌。
敷上了這些藥之後,我又看了看煉屍人的狀況,比起我來這老頭就顯得很慘了,他的體內全都是毒血,在印章的壓迫下,他需要不停的放血才能緩解那種又麻又癢的症狀。
可他的本質還是個人,要徹底放幹了自己的血,那這人也就活不下去了,看著老頭躺在地上臉上漏出了舒適的表情,我卻有些不忍心了。
說到底他也是茅山的人,而且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放血而死,這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精神上的壓力。
“你要是吃不消的話,把那些屍體規整一下,等會把他們集中到一起燒了,留在島上恐怕會滋生瘟疫。”
這時候,練鍾淵像我提議道,看著即將死去的老頭,我又看了看那些倒在地上的屍體們,衝練鍾淵點了點頭。
雖說我有些不忍心這老頭死在我的麵前,不過我也不會像白蓮花那樣,我知道這老頭作惡多端,他這一死對他自己而言,也是一種解脫。
我將馮寧從藤蔓纏繞中解放了出來,她在下一刻撲倒我的懷裏哭了起來,能讓她哭出來的事不多,今天就算是一件。
這是真的生死一線了,差一點點我們兩個就要死在這裏,好在老天開眼又讓我多活了一陣,說起來我還得謝謝老天爺的不殺之恩。
“好了,沒事了,你歇會,我去忙。”
我揉了揉馮寧的腦袋,她已經完全顧忌不了自己的形象了,哪怕現在有外人看著,她也絲毫收不住了。
“我真的沒想到,原來你的工作危險性這麼大,早知道的話,以前我就不放你走了。”
她這話把我給說楞了,這小半年裏像這樣的情況其實也不少見,隻不過我現在已經麻木了,但馮寧她並沒有對生命有著過多的釋懷。
讓她哭了好一會之後,她才算消停了下來,其實要說危險的話,她幹刑警這一行也挺危險的。
有時候追捕個窮凶極惡的罪犯,說不定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馮寧似乎也是想通了這一點,慢慢的她從我懷裏又鑽出來了。
“你去忙吧,我沒事了。”
見她有些倔強的擦著自己的眼淚,我不想多說什麼,馮寧的性格還是很要強的,我現在安慰絕對沒有走開來的合適,起碼這一點我還是能想明白的。
等我開始收拾這些屍體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他們竟然全都沒了生機,之前對付他們的時候,我甚至把其中一個的腦袋都給桶穿了,可即使這樣,他們仍舊還能動彈。
而現在這些屍體就像是真的變回了屍體一般,支離破碎的躺在地上,徹底沒有了生機。
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差不多快死的老頭,當時我就在想,是煉屍人控製了這些屍體,這也許和擒賊先擒王是一個道理,這老頭都快斷氣了,那這些屍體也就沒辦法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