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能回過神來,拿著分江三股叉的舵頭,竟然被人用一隻拖鞋給打死了,現在三股叉毀了,舵頭也徹底斷了生氣,事實就擺在眼前,可沒人願意相信。
當然,我心裏也不好受,畢竟這拖鞋是我遞過去的,現在舵頭死了,我其實也有很大的責任。
從小到大,我是真的雞都沒有殺過一次,但是現在卻有個大活人因為我的一個舉動而死了,一時之間真的讓我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還沒有到那種喪失判斷能力的地步,雖說這情況我難以接受,可我更清楚我現在的處境,不是他們殺我,就是我殺他們,其實這也沒什麼。
“他們殺了舵頭!殺了他們給舵頭報仇!”
很快,那些漕幫的人就不幹了,這舵頭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現在因為這件事死了,勢必會激怒他們。
我看著這一個個怒發衝冠的人,不免也害怕了起來,不知道他們想怎麼對付我們,但這結果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下場。
“跑!各管各的,逃出去以後在老地方集合!”
緊接著練鍾淵下達了一個指令,正所謂大難臨頭各自飛,他這個做法也並不是沒有道理,不過讓我最為感動的一點就是。
練鍾淵雖然嘴上讓我們各自飛,可他卻留了下來,看樣子是要幫我們擋一整子。
我發現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不明白他到底算是好人還是壞人,如果他是壞人的,我希望他能壞的純粹一點,起碼我現在拋下他跑路心裏不會有那麼重的負罪感。
“我們跑了,你怎麼辦?”這時候,於方起還是關心了一下練鍾淵,僅僅是這片刻的功夫,船上再次出了變故。
因為船上已經燃起了大火,有些甲板已經塌陷了,而那些原本被關在籠子裏的珍奇異獸們不知怎麼的就跑出來了幾隻。
它們也不管誰是敵誰是友,都是各自為戰,逮著附近的人就咬上一口,這下可苦了漕幫的人了,他們是紮堆的,所以是最先受到攻擊的,也因此給我們創造了一些逃跑的契機。
“用不著管我!你們跑出去再說。”練鍾淵此刻義正言辭的道,根本就沒想過要人留下來幫他。
最先跑路的是素千,就在練鍾淵話音落下的時候,他已經趁亂溜出去了。
隨即又是由黑衣劍客帶頭,領著我們這些人朝外圍衝去,練鍾淵倒是不進反退,又朝著會客廳的方向殺了去。
一時之間我還真怕他死在這裏,可是當我看到他臉上漏出了好似解脫般的笑容時,越發的迷茫了。
他到底在想什麼,我現在已經無從知曉了,直到最後他被人群完全阻隔住,我才斷了去探究他的念想,專注在跑路這件事上。
在逃命的過程中,還算是挺順利的,不過這些甲板已經被燒塌下去了好幾塊,走在最後麵的慕容澤水忽然叫了一聲,我一回頭就看見她半個身子都掉進了船艙裏麵。
如果她此刻掉進那深不見底的船艙裏,事後肯定會被漕幫的人給抓住,不過這個女人和我沒有半點的交際,老實說我完全可以不管她獨自一個人跑路。
而我起初也是這麼想的,我見她自己有餘力爬上來,所以就沒管,可是沒跑出去幾步,身後又傳來了一聲尖叫。
我這一回頭就再也忍不住了,哪怕我很清楚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但我卻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