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大驚,忙環顧四周,果然發現我們周圍竟然已經有了八條一模一樣的甬道,每個甬道盡頭都是三扇墓門。
四條路已經很難選擇了,現在竟然蹦出來八條路,這可讓我倆如何是好。
寧飛說:“先不要急,咱們拿出點時間,好好觀察一下這個地方。無論多麼好的陣法,也一定會存在漏洞的。畢竟天地之間的‘氣’是穩定的,陣法的存在就是打亂天地之‘氣’的和諧,這是逆天的行為,無法做到完美。”
這話我還是頭一次聽到,以前我還以為最好的陣法會無解呢,原來並不是這樣。
雖然寧飛教過我很長時間如何通過感覺到的‘氣’來感受陣法的真實,但我畢竟當時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雖然都掌握了不少,但是並沒有一個精通的。
到了這樣的時刻,我真是隻恨自己學的不夠多,能夠用的太少,大有“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悔意。
寧飛說完那句話之後,就站立在原地,始終保持不動,雙眼微閉,那沉穩的樣子,就像是一位入定的老僧一樣。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閉上雙眼,靜靜的感受周圍‘氣’的屬性和運動軌跡。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東西是絕對靜止的,就連天地間的‘氣’,也是按照一定的規律在不停的運動。
關於陣法的這一種解釋,倒是暗暗合上了奇書《易經》中的那個核心理論。也就是無極經太極運動生陰陽兩儀,兩儀分出四象(五行),四象(五行)又生萬物。
太極的運動方式,像是首尾相交的兩隻陰陽魚,而陣法中對於“氣”的運動的解釋,卻要繁雜的多,因為陣法的基礎不在兩儀,而是相當於在五行。五行彼此相生相克,生出萬種不同的“氣”,這就實在是太複雜了。
我靜靜的感受了許久,卻越來越覺得自己周圍混沌一片,數不清種類的氣相互交纏且又相生相克,好像真的是暗合某種規律在運動,但是憑我的能力和經驗,卻是沒有辦法將之分辨出來的。
既然做不到,我也就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這個工作就交給寧飛去做,而我則嚐試著找一些其他手段來進行方位的判定。
我解開背包,蹲下身子,從裏麵翻出來一塊簡易的羅盤。
這一次出來,因為王直已經確定了古墓所在的具體.位置,所以我並沒有帶全規格的羅盤,隻帶了一個簡易羅盤,考慮在分不清方位的時候拿出來當指北針用。
正規的羅盤裏麵都是有“天地人”三根定位針,彼此相互糾正,來確定準確的方位。而我帶的這個羅盤,隻有一根針,就是指北針。
此時,羅盤正中央那根指北針正在緩慢的旋轉,好像受到了磁場的幹擾一樣,根本就無法停下來。
我有些無奈的丟掉羅盤,站起身,背上背包,向側邊小心移動半步,來到牆邊,抬頭去看牆上的浮雕。
雲紋塗彩,這種形式的浮雕我還是頭一次看到。
浮雕上塗的彩相對之前甬道兩側的壁畫來說,並不算多麼的鮮豔,但顏色分明,不同的色彩之間還描有黑色細線,好像刻意的在將每種顏色分離開,而這些顏色竟然沒有兩個是相同的,即使是紅色,也都是不同的紅,雖然冷不丁看起來好像差別不大,但是仔細觀察……
我這仔細一觀察,還真的發現了一些情況。
寧飛這時睜開了雙眼,有些惱火的低聲道:“該死,根本就分辨不清楚,這裏的‘氣’實在是太混亂了。我還真沒想到,我竟然有一天會被陣法給困住。”
我扭頭衝寧飛招了招手,讓他來到我的旁邊,抬手指著牆上的彩雲浮雕道:“我想到了一個方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可能需要冒些風險。”
寧飛聞言一愣,隨後喜道:“我是真沒有辦法了,你要是有辦法,不管怎樣,先說來聽聽,到時候咱倆再商量著來。”
聽他這麼說,我也稍稍踏實了一些,於是指著浮雕上彩紋之間的黑線道:“這四麵八方都出現了路,但可以確定的是,隻有兩條路是真實存在的,如果走錯了,可能會出現難以預料的危險。”
寧飛點頭道:“是這麼回事。”
我繼續道:“那麼,這些黑線,有極大的可能是前後連貫的,包括這些彩帶似的彩紋,也應該如此。所以……”
後麵的話我還沒等說完,寧飛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喜道:“絕對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