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麵虎,南宮瀟湘心中隻想到這個詞。南宮瀟湘曾經也見過這種類似的家族兄弟,互相之間是永遠的競爭關係。如果是為了爭奪繼承大位的話,常常是你死我活。可是家族蒙難,親兄弟之間會更加團結親密。
這種事情,強勢的一方切磋下狠手,通常也是為了讓弱勢的一方知恥後勇。南宮瀟湘很希望百卻的行為是屬於這一類,那樣他至少不會真的殺了錦少爺。想遠一些,他們在四院,至少又有了一個潛在的盟友。
可是查看錦少爺的傷勢,南宮瀟湘卻發現自己想錯了。
錦少爺的傷勢很重,命懸一線。這根本就是致命的一擊,絲毫沒有留情麵。錦少爺能夠勉強活下來,是因為膨脹的身體減緩了一部分的衝擊。可是五髒六腑,應該已經是亂糟糟的一團了。不及時救治,恐怕活不過三天了。
南宮瀟湘和北冥君夜趕緊施以急救,可是出於昏厥狀態的錦少爺,還在哇哇地吐著血。血中伴有雜質,應是內髒的碎片。
“你想要救他,我不阻止。如果真能救活,最好的結果,也是廢人一個了。到時候你們告訴他,不要跟我作對,更不要和四院作對。”百卻對他們說。
“為什麼,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啊,他現在就快要死了!”南宮瀟湘失聲吼道。
“所以我猶豫了,換做他人,應該當場斃命的。不管他如何地蠻橫驕縱擰妄無力,甚至在我臉上淬一口吐沫,我都會原諒他的。畢竟我是他的親哥哥。”百卻說。
“看你這樣皮笑肉不笑的家夥,竟然能絲毫不見臉紅地說出這番話,可不叫人惡心!”南宮瀟湘直言瞧不上這種人。這種行為是非常危險的,因為前麵的事情已經說明了,這個百卻是喜怒無常的。
其他幾位片區之主都不敢說這話,南宮瀟湘還是太年輕啊,看不慣不平事。
“你是什麼人?”百卻問她。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南宮瀟湘!怎麼,你還想把在場的人全都殺光以掩眾人之口嗎!”南宮瀟湘說。
“不不不,相反的,你能為小錦這麼說話,我真的很高興。但是他對親哥哥出手,已經動了殺機。而且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四院也不會放過他的。我不想讓他死在別人手裏,由自己的親哥哥來送葬,這應該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了。”百卻說。
“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是你不可饒恕,還是四院不可饒恕?為何總要把殺雞給猴看的事情弄得那麼複雜呢。四院要拿錦少爺開刀,卻讓他親哥哥充當劊子手。這種事情,放到哪裏都能當個笑話看了吧。”南宮瀟湘說。
“小丫頭,真是一張利嘴。你對我如此不敬,我是不是該把它撕下來呢?我是監禮的職務,跟人打交道的。這裏頭竅門可太多了,人有百樣,聲色不同,脾氣也各異。所以我一向是與人為善,輕易不會動武。今天我就是教訓一下他,另外,帶駙馬爺回去完婚。”百卻說。
“他們的婚約本來就是玩笑,作不得數的。公主千金之軀,應該另尋佳偶才是的。這種結合,注定是個錯誤,你還是放過他吧。”南宮瀟湘說。
“你要阻攔?”百卻突然直勾勾地盯著南宮瀟湘問。
他眼裏雖然還是笑模樣,可流露出的殺氣,早已將整個瘋人院籠罩。
太可怕了!這些家夥都是能以以一己之力毀滅一座城邦的。南宮瀟湘先前還因為氣憤可以跟他頂上兩句,現在,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我的意思是,商量一下。也許,還會有一個折中的辦法呢。”南宮瀟湘對著手指小聲說。
“此事不必商量,也不是我能夠說了算的。你們若硬是要阻攔,也可以。我也,絕對不會阻攔,因為這不是我的本職工作。我的工作,一般指是交涉,也就是話帶到了。若論動強的話,有一個人比我更加合適。他主管著四院的刑律、法典。負責懲戒追捕甚至暗殺。他主管了四院大半的暴力機關,所以呢,他的手段有時候也有些殘忍不近人情。就算是我們內部,也有些怕他呢。你們不歡迎我,那我就隻好讓他來了。”百卻說。
“他到底是誰呀?”南宮瀟湘問。
沒想到她真會有此一問,百卻笑出了聲。
“自然不必,這件事情,還是簡單解決地好!”赫連誠終於上前來說話了。可他一出口就是妥協。
“赫連誠,你這是什麼立場啊,我們不是說好了麼。”南宮瀟湘說。
“你廢話,真要把那個人引過來,我們每一個人都要受連累!”首先食言的赫連誠反而更加理直氣壯,“你要知道,這種退讓並不可恥。以何四一個人,換取整個瘋人院的安寧。你可以問問他自己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