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院已經成為各大媒體報道的對象了,溫舒和曹行然都是對媒體十分不適應的人群,所以兩個人也沒有在現場逗留太久,而是在曹行然的建議下去了附近的咖啡廳。
雖說警察隻是例行公事,可是畢竟這件事情隻有他們兩個人在場,各種疑點都很多。
有一點就是,曹行然如何解釋他得到的消息——定時炸、彈的消息。
溫舒靜靜地坐在那裏,雙手交叉在胸前,目光看著玻璃外不遠處的現場,她的思緒也漸漸地被理清了。
曹行然則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似乎毫不在意目光的不禮貌。
可突然溫舒問:“你……怎麼向警察解釋這一切?”
“我需要解釋什麼?”曹行然回答得十分悠然。
“我覺得你這個人身上疑點很多。”溫舒一本正經地說。
可是對麵的家夥似乎不以為然,笑著說:“你倒是說說。”
“你怎麼就知道那裏有一個炸、彈的?還有你的反應和行為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應該有的。而且你在最後剪線的時候似乎早就計劃好了後麵的行動,所以才能將損傷降到最低。”溫舒說著說著目光聚焦,總結了一句,“所以,你……到底是什麼人?”
曹行然繼續喝著手中的咖啡,然後十分紳士地放下杯子,抬起他那雙迷人的眼睛抓住溫舒的目光後,笑著說:“那你為何又衝了進來?”
溫舒沒想到他竟然將問題拋給自己,真是個強勁的對手。“我是作為醫生的職責,以防你有什麼意外。”
“是嗎?”曹行然心情很是愉悅,從沒有遇到這麼有意思的女孩子。他抓住了她邏輯的漏洞對她分析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會有意外呢?因為你知道那件文物裏麵也許就藏著某個可怕的東西,所以你會過來。這不是醫生的本能,這是人的本能。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將這種本能釋放出來。”
溫舒知道她是說不過他的了,即使是胡編亂造,他也一定會將理由講得很好。
隨後的時間院長將警察帶到了咖啡廳裏,和兩個人了解了一下情況後,便離開了。
不得不說,二人的說謊能力很超群。
時間不早了,溫舒準備離開。因為家裏人知道她回來了……
就在溫舒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曹行然敲了敲她的玻璃窗。
車窗降了下來,溫舒側臉看著他,等待著他的話語。
“想問問你有男朋友嗎?”曹行然絲毫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溫舒。
溫舒右手一拉手刹,掛上擋後,嘴角微微上翹,說:“即使沒有我也不會選你,你不是我的菜。”
說完也不等曹行然有什麼反應,隨即車尾燈就消失在了黑色的夜幕之中。
——
金陵戲坊。
咿咿呀呀的戲曲聲從戲坊內傳了出來,溫舒站在入口外靜靜地沉默了幾分鍾,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溫國濤坐在觀賞最佳的位置,欣賞著戲坊裏最新排練的戲劇——牡丹亭。
雖說溫國濤是手裏掌握幾百億房地產公司的大老總,可是他卻和一般的老板不太一樣。他不會去應酬,每天追求的都是些國粹經典,所以也就讓溫舒從小就耳濡目染這些東西,每個周末,他都會帶著溫舒來這裏,像是洗禮一般,讓溫舒接受這些東西的熏陶。
溫舒也從來沒有反抗過,她知道,她能夠在這個家裏活著就已經很感謝眼前這位中年男子了。
她的身世至今都是個謎,她不知道她的親生父母是誰,自打有記憶起,她就已經在這個家裏了,而這個家裏的所有人都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是個外人。當初她之所以能夠來這裏,隻不過是一場利用罷了。
溫舒在溫國濤身邊站定,聲音低沉地叫了一聲:“爸。”
溫國濤也沒有看她,隻是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坐吧。”
兩人靜默無言,舞台上裝扮鮮麗的杜麗娘在低聲吟唱著,訴說著。
直到一曲結束,溫國濤這才喝了口茶,對她說:“既然都回來了,怎麼不回家住?”
溫舒抿了抿唇,眉頭低垂,“並不是長住,幾天後就要走了。”
聽了這話後,溫國濤長長地舒了口氣,想再說點什麼,但最終終究是沒有說了。
“有空的話還是回去看看吧。”溫國濤無奈的語氣,而溫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就是這父女兩相處的常態,隔閡一旦形成,即使是歲月也可能無法將其解開。
溫舒站起身來,恭敬地微微鞠躬後離開了……
溫國濤目光盯著舞台中央,心中十分悵惘……
——
溫舒將車子開到江邊,降下車窗,讓涼風吹進車內,努力地將讓涼風吹走自己腦袋裏的雜亂的思緒,她不想讓這些事情占據自己的腦容量,也不想讓這些事情影響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