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殘(1 / 2)

“少澤哥哥!”金鈴兒訝地站了起來。

少澤哥哥怎麼會在這裏?怎麼能和這些肮髒的奴隸打鬥?

她柳眉一挑,氣鼓鼓地瞪向賀年成:“是不是你搞的鬼?”又看向金晟,“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大禮?”

“鈴兒,坐下!”在她要發作之前,金富貴一聲令下。

金鈴兒還想求情,卻在金富貴的注視下,慢慢想起了什麼,立刻白了臉,嘟著嘴坐了下來:“知道了,爹爹。”

場中多數人都不認得蘇少澤,卻是對幾月前被鬼族一夜攻陷的埠錦城早有耳聞。

“埠錦城的人竟沒死絕?這少年不得了啊!我要給他下注。”

另一人卻反駁道:“什麼了不得,不過是個通元境。尚未知道他的對手是誰呢。”

“看他瘦小得像雞子似的,要是來隻猛獸,指不定一口就被吞了哈哈哈……”

鬥獸,不隻是和奴隸打鬥,還可能是惡獸。

蘇少澤抬頭四顧,靜靜地打量著。圓台一片平坦,意味著沒有可以藏匿的地方。觀眾席在三人半高的地方,每隔十丈便有一人把守著,不可能讓搏鬥者爬上去。

廝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限製在這個三十丈長寬的圓台。

鬥獸台牆麵之上倒是懸掛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如刀、劍、棍、槍等,皆可取用。但因容易破損,這裏的武器連通器都算不上,不過是最尋常的鐵器罷了。

他往常沒什麼接觸武器的機會,唯一用過的魚腸劍也並不順手,想來刀的攻擊方式該比劍直接一下。蘇少澤都試了一下,選了把長刀,回過身來。

都在看著啊。

他在東側發現了金富貴幾人,視線再緩緩西移,到了下注台,眼裏閃過幾絲訝異,腳不由地往前踏了一步。

“這是本場特意請來的裁判——金丹高手,許文山許先生!”

一身儒袍的許文山,於銅鑼的一側朝他點了點頭,又在負責人的介紹下向眾人見了禮:“初來乍到,某定會做到公平公正,讓大家不枉此行。”

“請一個金丹高手做裁判,這次鬥獸會可真是下了重本啊!”

“不過這人說話怎麼文縐縐的,該不會真是個先生吧?”

“……”

東座上,賀年成卻是黑了臉,暗暗握緊拳頭。這死老頭從前不是怎麼都邀不來的嗎,怎麼最近才死了娘,就轉性子了?

他一眼瞪過去,發現許文山身側又站出了一人,身量隻比先生稍矮一點,頭發用竹簪在腦後高高綰起,相貌隻算普通,但臉上總掛著溫和的笑,不是洪嶽濤是誰!

但見洪嶽濤朝著蘇少澤的方向搖了搖折扇,見他望過來,笑著抱拳,雖是一禮,卻更像是挑釁。

賀年成冷笑:以為請了裁判,就能保證公正了嗎?他就讓蘇少澤“公正”地死在你們麵前!

手背在身後做了個手勢,不遠處立刻有人悄悄退了下去。

“嘭”地一聲,銅鑼再次敲響。

許文山站在台中一手執鑼,一手持棍,目光複雜。從未想過,這半月前這孩子誠摯一求,竟是為了到這台上搏命。

“鬥獸會一場五局,一旦開始,除非挑戰方死亡,否則須比足五場才可離開。輕則重傷,重則斃命,你可是確定要繼續參加?”

蘇少澤還未作答,觀眾席上倒是炸了鍋:“參加了這麼多年的鬥獸會,還是第一次聽說到了場中,還能反悔的!”

“這怎麼回事?老子剛還下了盲注,要是那小子跑了,老子的錢不就打水漂了嗎!”

“負責人呢?到哪去了?趕緊讓這個裁判滾一邊去兒……”

先生啊。

蘇少澤笑了出來,發自內心的微笑讓灑在他身上的陽光也絢麗了起來。本想繼續鬧下去的人也忍不住停下來,為之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