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蘇少澤嗎?”
“傷好了?”
“是啊。多謝關心。”少年抱拳一禮, 臉上帶著溫和的笑,賞心悅目。
學堂中紛鬧著的眾人,目光定在門前,安靜了片刻,忽地又熱鬧了起來。
“不是說你傷的很嚴重嗎?說是被老虎咬了。”有人湊了上前,圍著他轉了個圈,“咬哪裏了?”
“沒咬到,隻是被爪子掛了一下。”蘇少澤抬手拍了下肩膀,“真咬到了, 我就不在了。”
“那也是。虎大蟲可不好惹,”那人哈哈大笑,“沒想到你這麼勇敢。”
“見笑了。”
又有人湊了過來:“聽說不隻是老虎, 你連妖怪也打得過?”
“妖怪算什麼,還有山賊和拳宗。”
“不是還有半妖嗎?”
“半妖算什麼?不能修煉的東西。”
“都說說吧。”
你一言我一句的。蘇少澤被圍在了中間, 時不時應和一句,並不熱衷, 但也並不失禮,反倒是周邊的人聊得更熱烈了。
“不就是通元鏡嗎?最牛的通元鏡也是通元鏡,我都儲元了。”
這段時間裏,學堂內除了金晟,又多了幾人晉級, 皆是貴族或庶貴族之子。
“儲元境好牛啊,你敢去打老虎嗎?”
嗆聲的人堵了一下,不服地反駁:“我為什麼要去打老虎?鬥獸台, 那是隻有奴隸和平民才會去的地方。”
“你!”互瞪著眼,要吵起來了。
忽的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堵門口做什麼?”
金晟抱著胳膊,因為進不去,臉上還有些不悅。賀年成在他身後半步,方子明和祝佳宇如兩尊門神一般,立在了兩側。
人都來齊了。
“散了吧散了吧。”馬上有人說道。
蘇少澤為什麼會上鬥獸台,不是秘密,圈子裏的人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一大早被堵門口,又莫名其妙被連坐了幾個白眼,金晟正一肚子火,忽的抬眼就看到了蘇少澤。
冤家路窄。他哼了一聲,把人推開,往座位走去。方子明沒想太多,立刻跟上。祝佳宇慢了一步。賀年成停住。
“年成兄。”似是察覺不到四周瞄來意味深長的目光,蘇少澤含笑,大方一禮。
啊呸。本想裝裝樣子的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慢了一步。賀年成浮腫的眼瞼漲得跟金魚似的,冷冷地點了頭,轉過身。
兩人擦肩而過,竟然沒鬧起來?眾人失望地移回了視線。蘇少澤麵色不改,從容落座。
不一會兒,先生來了。
隻有羅先生一人。他一腳踏入,利眼如鷹般逡巡四座,忽地定在某處。原來空了的位置坐著人,原來坐著人的位置卻空了。
“先生。”見羅鑫目不眨眼地盯著他,蘇少澤主動起身一禮。
“舍得回來了?”羅鑫哼了一聲,臉上的皺紋也跟著一抖,一點也不客氣。
蘇少澤點頭,語氣誠懇:“學業為重。”
“那就好好學。你們也是,”他轉頭看向其他人,“別跟許文山在時一個樣。”
隨即指了空座,“這是誰的座位?”
“景明的。”蘇少澤麵色從容,“他生了重病,不良於行,需要請假幾日。”
“幾日?”羅鑫皺眉,“兩天後就是學堂曆練。”
“怕是去不得了。”蘇少澤遺憾地搖頭。
偏偏這時候病。算了,不過是個平民,羅鑫也懶得追究。
他抬步去了講壇,開始說此次曆練需要注意的事宜:“本次由我帶隊,兩日後卯時在學堂門前集合。帶上所需的衣物,勿要遲到。學堂會統一派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