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1 / 2)

“蘇少澤?”洪嶽濤望向擋在自己身前之人, 精神一振。

新加入之人讓兩頭猛獸起了警惕,受傷的一隻齜牙咧嘴,眼死死盯在林蘇白身上,另一隻亦在摩拳擦掌,伺機而動。

兩頭東西頭型似虎,卻無虎軀壯實,皮毛似狼,尾巴卻似狗,竟是個四不像之物。

可無論是虎是狼還是野狗, 都不是好相與之輩。

林蘇白一手握著斷劍,一手扣在洪嶽濤肩頭,半跪在地上, 目光直迎上猛獸,未有放鬆。一時之間, 都在等對方先動作,反而是僵持了起來。

“你身上可還有保命之物?”林蘇白低聲問道, “現下不是留後手的時候了,有就趕緊使出來。”

“沒了。”一想到這事兒,洪嶽濤頓時沒好氣,“一離隊就被這兩家夥盯上。你以為人人如你這般可與猛虎一鬥?我能堅持到現在,已是什麼辦法都用上了, 連一套下品寶器定魂針也隻用得剩一枚。”

定魂針曾被洪嶽濤於鬥獸會之時在狐狸身上用過。一套定魂針共五枚,分別從一指節到半掌長,無色透明, 於經絡節點下紮可以把人定住。即便是丹元境以上也會視情況而定,可能一時麻痹,也可能是半身不遂。其可用於偷襲,亦可用於自保,是洪家家主留給洪嶽濤的防身之物。

然兩獸夾擊,且皮糙肉厚,洪嶽濤四次嚐試不是射偏了,便是距離過遠或氣力不足根本紮不進去。他留著最後一根藏於指尖,視為最後的希望,一直不敢使用。

但在他快絕望之時,林蘇白卻來了。可惜的是兩頭猛獸,若是隻有一頭,那他把最後一枚定魂針用在林蘇白身上,有他牽製,自己便能逃開了。

不過,也幸好來的是林蘇白,這可是通元境便能徒手搏虎之人,如今儲元境對上這兩頭怪物怕也有勝算。

隻林蘇白鬢發淩亂、衣衫不整,看似之前已經曆過一番苦鬥,不知道元力還殘存多少……洪嶽濤蹙眉不語,若有所思。

林蘇白是不知這幾彈指之間洪嶽濤的心思已是千回百轉,甚至有要拿他擋刀的打算,但他自己也過了幾番思量。

看這兩獸的架勢,怕是一公一母,受傷的正是那頭母獸。且自母獸受傷後,公獸便分了幾分精神,有點瞻前顧後了。

定了主意,他扣在洪嶽濤肩頭上的手一緊,道:“你把定魂針控好。等下我先把你扔到其中一頭身上,你且把它定住。”

什麼?開玩笑的吧?

洪嶽濤瞪大了眼睛,腿止不住一軟,向後跌去。

僵持被打破,兩獸前腿一曲蓄力,正要撲將而上。忽地,身後不遠處“雞”地一聲脆響,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唰唰唰”地從樹上跳了下來。

兩獸被激得起頓了頓,狐狸“雞”地一聲,扭著屁股又竄上了樹。說時遲那時快,林蘇白一聲招呼也沒打,直接把洪嶽濤朝那頭未受傷的猛獸扔了過去!

“蘇少澤,我感謝你祖宗十八代!”

隨便罵,反正跟他沒關係。若是洪嶽濤連這點事都做不到,那他死了也不冤枉。

林蘇白麵色不改,已持斷劍衝上前把那頭受傷的母獸攔截。

飛在半空中的洪嶽濤懵了一瞬,到底是反應了過來,明白事無轉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他手指一轉,露出了藏在指縫中的細針,在與獸身低空擦過之時,咬牙避過了撲咬而來的利牙,把針拍進了獸頭。

“嘭”、“怦”地兩聲,猛獸和洪嶽濤相繼倒下。

成功了!

比被兩獸夾擊還要來的驚險刺激,洪嶽濤壓在了獸軀上大喘著氣。抬手一抹,臉上手上都是剛嚇出來的汗,甚至連腿肚子還是軟的。

蘇少澤呢?看到了沒?

驚懼過後又是得意,正要尋與自己共患難之人炫耀一把,洪嶽濤卻發現對方已不知何時棄了劍,赤手與另一頭猛獸肉搏。

戰況膠著,一人一獸不停地翻滾。見同伴受傷,母獸棄了怯弱,瘋狂想啃咬,但口被少年製住,無法咬合。

“劈啪”幾聲脆響,一人一獸從小坡處滾了下去,離了洪嶽濤視線。

等了半晌,還未見著人上來,洪嶽濤咬牙扶著膝蓋站了起來。他先去尋林蘇白落下的那把劍,待從斷枝拾起後,不由地訝異:“怎麼是斷的?”

但此時腦中亂亂,也無暇想太多。他舉劍在那猛獸不甘的視線中,先把它結果了。身上血淋淋的,手上也血淋淋的,他忍著惡心開顱把定魂針回收。

坡下的打鬥估摸著還在繼續。洪嶽濤眼睛一轉,小步往斜坡靠近。

忽地,“嘭”地一聲炸響。他被唬了一跳,手扣緊在袖口,忙加快了腳步。

到了坡頂上,他又停住了。借著稀疏的月光,他看到林蘇白一身是血地被壓在猛獸身下。洪嶽濤猛地扣緊袖中的加速符,正要發動,林蘇白的一條手臂卻抬了起來,想要把身上壓著的猛獸推開,但不過撐開了一些,手就沒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