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說,這個混蛋說的有幾分是真的?”
坐在一輛屬於軍方的指揮車內,一個留著一頭板寸的職業軍人一邊“叭叭”的抽著煙,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正在播放直播的屏幕問道。
“我覺得,你可能要失望了,這家夥說的不僅可能是真的,而且還極有可能隱瞞了一些。”
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的男人正坐在旁邊一邊擦拭槍械,一邊給槍械上裝上各種特殊的配件。
這男人有著健康的小麥色皮膚、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以及,一雙飽含著怒火的雙眼,不是剛剛被逼迫著從樓上一躍而下的陳武又能是誰?
“哈哈哈!”
莫旌德大笑幾聲,掐滅了手中的香煙。
“不過,我覺得,如果那個混蛋一會兒有命見到你的話,他準備好的那些後手有沒有機會施展都是個問題,哈哈哈!”
饒有興致的大量了陳武一眼,莫旌德“嘿嘿”一笑,也開始在桌子上的一大堆武器中挑選起了趁手的家夥。
“哈哈哈,那是自然!”
陳武嘴角一咧,帶著一絲慶幸的笑意,一臉鄭重的說道:“既然老天爺沒收我,那我是想讓我替天行道,親手幹掉這個混蛋,我又怎麼能逆天而為呢?哈哈哈!”
兩人說笑之間,莫旌德的勤務兵敲敲車門走了進來。
“參謀長!陳先生!”
“你說。”
莫旌德頭也不抬的說道。
“經過手術治療,那個樸先生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請二位首長放心!”
“好,我知道了!”
莫旌德衝他揮了揮手,然後又轉臉對陳武說道:“真特麼佩服你們兩個,在天上掉了那麼長時間,一個連汗毛都沒掉幾根,一個隻是腰椎錯位,真是兩個運氣好到家的變態!”
“那你怎麼辦?要不,你也來試試?”
陳武抬頭瞥了他一眼,回想起剛剛那番簡直堪稱是空前絕後的經曆,哪怕是現在,他依然是冷汗直冒。
就在半個多小時前,在那群殺手的逼迫下,他緩步走出了那扇被打碎的窗戶,然後一頭栽進了黑漆漆的夜空。
人在半空之中,他仿佛還能聽見張少那竭嘶底裏的笑聲、莫婉瑜那絕望的哭喊聲。
連陳武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在即將失去生命的前一刻,他還有心情、有心境來聽這些東西。
難道,死亡真的隻是一種解脫不成?
“兄弟,抓緊我!”
就在陳武沉浸於自己世界的時候,他聽到旁邊的樸先生忽然發出了一聲怒吼,緊接著,一雙大手有力的夾住了他的胳膊。
就仿佛是溺水之人的條件反射一般,陳武也回手抓住了樸先生的胳膊,兩個人緊緊的固定在了一起。
由於急速的下墜,強風像刀子一般將二人暴露在外的皮膚割的生疼,在巨大的引力的作用下,他們兩個就仿佛是一片落葉一般,平飄飄的就往樓下飄去。
呼嘯的風聲,刺耳的警笛聲,乃至於樓下人群發出的驚呼聲,都一**的傳進了陳武的耳朵。
看來距離是越來越近了,真要死了麼?
陳武不是那種膽小怕死之輩,所以他果斷的睜開了眼睛,準備直麵自己的死亡。
隻是,當地上所有人焦急的麵孔都變的越發的清晰的時候,陳武忽然感覺他背後的樸先生竟然動了起來。
隻見在半空之中,樸先生忽然雙臂用十字固鎖牢牢的鎖住了陳武,而他的兩條大腿,更是像要攀附上樹一般,牢牢的盤住了陳武的大腿。
“抱緊了!”
在樸先生的一聲怒吼之中,陳武詫異的發現,隻見他的皮帶上竟然“噌”的一下飛出了一條約莫有半個指頭粗的黑線,而黑線的盡頭,竟然是一個約莫有一個籃球大小的吸盤!
隻聽“啪”的一聲,吸盤狠狠的吸附在了大廈外部的玻璃上,隨之,陳武便感覺有一股龐大的力量把自己猛的往上一拽。
“嗖嗖嗖嗖……”
一陣絞盤飛速轉動的聲音從樸先生的腰間傳來,兩人下墜的速度頓時就慢了下來。
終於,大約又下墜了有十來米左右,隻聽“咯噔”一聲,陳武直覺的身體猛的一抖,他們兩人齊齊的被吊在了半空中!
“啊!”
半空中的樸先生猛的一揚脖子,撕聲發出了一聲痛呼,陳武清楚的感覺到,就連他抱住自己的手都在這一瞬間猛的鬆了一下。
“抓、抓緊我!”
樸先生一張口,一口血霧就噴了出來,被他牢牢夾在下麵的陳武頓時就覺得一股甜腥之氣撲麵而來。
“咯咯嘣嘣……”
他腰間的皮帶發出了一聲悶悶的扭曲地聲音,死死的勒在了他的腰上。
陳武清楚的記得,今天樸先生係的是一條愛馬仕的皮帶,這種皮帶與其說是工具,倒不如說是裝飾品,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這種機關裝進皮帶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