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武這邊傳來的異響,在展覽室大門口警戒的大圈的小弟們立刻一窩蜂的衝了進來。
當他們看到被自己奉為偶像的陳武竟然淚流滿麵的跪在了地上的時候,先是齊齊一愣,然後立刻七手八腳的把他從地上抬了起來。
大圈的一個小頭目一邊讓自己的小弟給陳武捋著後背順氣,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銀質的小酒壺,在小心翼翼的給陳武灌下去了一口之後,才滿是擔憂的問道:“陳先生,陳先生,您這是怎麼啦?”
“咕咚”一聲,陳武狠狠的咽下了口中的酒漿,當感覺一溜火線從腹部沿著食道直接衝到了腦門之後,他“唔”的一下發出了一聲悶哼,這才回過了神兒。
“把這個櫃子給我砸了!把裏麵的東西給我拿出來!”
情緒才剛穩定了下來,陳武就狠狠的一咬牙,指著那個透明的玻璃櫃子,滿臉猙獰的吼道。
“好嘞,沒問題!”
小頭目答應了一聲,抽出手槍剛準備對著這個玻璃櫃子狠狠的來上那麼一槍,陳武卻又冷不丁的發話了。
“給老子悠著點!裏麵的東西要是破了一點,當心我扒了你的皮!”
聽到這番陰森到讓人骨頭縫子裏都感覺到涼颼颼的一話,小頭目狠狠的哆嗦了一聲,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一路從一樓走上來,陳武的手段他可是見識了,聯係幹掉十五個人都麵不紅心不跳,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要是這這個殺人給惦記上了,這和拉著閻王爺跳個貼麵舞有什麼區別?
腦子一轉,他立刻指著三個自己的手下頤指氣使道:“你,你,還有你,拿刀子給我把這個破櫃子撬開!都給我悠著點!”
看著三個小弟拿著刀子開始呼哧呼哧的撬起了玻璃櫃,小頭目才拿正眼掃了一眼玻璃櫃子裏的三樣東西。
他大眼一翻,發現裏麵放著一把鏽跡斑斑的三棱刺刀,一本破破爛爛的像工作證一樣的東西,還有一個裝滿了福爾馬林,約莫有半米高的透明大玻璃罐子。
好像除了玻璃罐子裏放著兩根被泡的慘白慘白的人的手臂之外,這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最起碼,跟剛剛那個泡著人腦袋的大玻璃罐子比起來,這個裝著胳膊的瓶子隻能說是小巫見大巫了。
“難不成,這陳先生還有點戀手癖不成?可這也不至於激動到哭啊!”
瞅了一眼滿臉凝重中帶著幾分激動之色的陳武,小頭目陰測測的想著。
人多力量大,三個小弟吭哧吭哧的弄了半天,隻聽“哢啪”一聲,玻璃罩子被打開了,陳武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把將幾個小弟掃到了一邊,顫顫巍巍的從裏麵捧出了那個隻有薄薄幾頁,而且布滿了血汙和破損的軍官證。
這是一本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華國陸軍軍官證,由於時間太過久遠,原本白色的紙張已經變成了淺黃色,再配上一團一團的血汙,顯得極為的埋汰。
隻是,捧著這本薄薄的軍官證,陳武卻感覺自己的手臂仿佛捧了什麼千鈞重物一般,不是因為其它,而是因為,這本證件填寫姓名的那個地方工工整整的寫著蒼勁有力的大字:傅平山。
這竟然是龍炎的前輩、華國英雄傅平山的軍官證!
那豈不是說,被泡在福爾馬林中的那兩段殘肢也是這個勇士的遺骸?
帶著極為沉重的心情,陳武小心的把那個軍官證放進了自己貼著胸口的口袋,然後滿心忐忑的把那個已經布滿了斑斑鏽跡的三棱刺刀握進了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