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幾個人的動作,陳武心中一凜,立刻將手摸向自己後腰掛著的匕首,同時右腿微曲,左腿向前微撐,擺出了一副標準的防守反擊的姿勢。
這幾個人黑衣人明顯也是陳浩銘的保鏢,但是和剛剛那幾個明顯是花架子的家夥不同,這個人身上若有若無的透著一絲冰冷的氣息,眼中也滿是狠厲之色,很明顯,都是見過血的硬茬子。
而且,從他們把手伸進懷裏的這個動作和位置來看,這幾個家夥的腋窩裏十有九成會裝著槍械。
要是知道,華國對於槍械的管製雖然堪稱是整個世界上最嚴格的,但是,在對於一些特權階層,特別是頂級權貴,身邊有幾個配槍的保鏢那真不是什麼聳人聽聞的事情。
特別是陳浩銘,以這個“太子”父親的身份,身邊有幾個見過血的保鏢真是太正常不過了。
不過,麵對這幾個保鏢那像看小白鼠一樣的眼光,陳武卻壓根沒有一絲的畏懼。
一來,他自己就是從槍林彈雨之中走出來的,哪怕被人用槍指著都算正常,更何況眼下還隻是普通的威脅而已。
二來,雖說他的身上沒有什麼槍械,但是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前特種兵,他隨時可以將周邊的任意一個物件化為殺人利器。
跟不用說,他現在右手已經摸到了後腰匕首上的刀柄,現在,他又足夠的把握在這幾個保鏢開槍之前,把匕首雪亮的刀鋒橫在陳浩銘的脖子上。
保鏢之所以稱作保鏢,他們的主要職責就是保護自己的目標,加入陳武真的是把利刃撂到了陳浩銘脖子上的話,哪怕這幾個保鏢手裏就是握著核彈,恐怕都得乖乖的跪下來就陳武爺爺了。
隻是,陳武雖然表現的極為的淡定,可是並不代表其它人都像他一樣身經百戰。
這幾個黑衣人咋一露麵,整個大廳中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絕大多數年輕的學生都嚇的愣在為了原地,更有幾個膽子小的,甚至還“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而此時,看著依舊一臉淡然,絲毫沒有一丁點求饒傾向的陳武,陳浩銘雖然依然火冒三丈,但是內心卻緩緩平靜了下來。
他原本就是一個性格非常穩妥的人呢,這次如果不是被這個賭局的太狠,他又怎麼可能會當場失態?
隻是,眼看現在自己父親配給自己的保鏢都衝了進來,甚至還有當場開槍的傾向,他頓時就有點動搖了。
以他家的實力,雖然就算真發生了這種大庭廣眾下開槍的事情也能搞定,但是卻勢必會在華國的上層,乃至整個社會上產生不好的影響。
要知道,華國人追求的是穩定與淡然,更不用說是從政之人了,可以想象,一旦自己今天和這個不知死活的陳武真發生了流血衝突,那麼不管是誰理虧,隻要自己這邊動了槍,到最後自己的父親勢必要向其它同級別的權貴給個交代。
這就是權力分散與製衡的好處,至少沒有一個人能隨意的作威作福,為所欲為。
所以,陳浩銘非常希望陳武現在能認個慫,然後給自己一個台階下,至於說得罪自己事情,這個可以往後慢慢算。
隻是,事與願違,他期待中的陳武俯首認慫不僅沒有出現,現場反倒出現了另一幕讓他更無語,乃至對陳武更加憤怒的事情。
隻見一道身影一閃,一個瘦小身子從這幾個黑衣人的縫隙之間穿了過去,然後直接擋在了陳武的麵前,不是何雅雯那個妖精又是誰?
“陳浩銘,你是不是瘋了?大庭廣眾之下,你就是這麼欺負人的?”
何雅雯一開口,一番話帶著冰碴子就朝著陳浩銘撲麵而來,把他說的是直皺眉頭。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陳浩銘覺得自己都快攆上竇娥冤了!
明明是自己在受欺負好不好?
說好的賭局,誰知道這個混蛋竟然能使手段讓自己輸的這麼難看。
輸了就輸了唄,號稱太子的他自然不在乎那麼點錢,可是沒想到這個陳武竟然這麼不識趣,贏了還不見好就收,竟然還敢威脅他,這讓他的臉又往哪擱?
“呼...呼…呼……”
一臉深呼吸了好幾次,陳浩銘才平複了心情,然後一臉無奈的看著何雅雯道:“雅雯,這個事情不管你的事兒,這個小子竟然敢侮辱我,隻要他給我道個歉,今天這事兒就算了。”
在陳浩銘看來,自己做出的讓步不可謂不大,應該已經算是誠意滿滿了,可是他卻沒想到,何雅雯一開口,卻差點把他給衝了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