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玉很清楚,就算她徹底得罪君天上,將她知道的事情都和盤托出,這些人也不會相信她的話,更何況,如果她這麼做,她和君天上剛剛建立起來的交情就會煙消雲散,到那時,君天上就不會再顧及她的麵子,全力對她爸爸出手。
君天上的能力和手段有多恐怖,白婉玉是親自領教過的,如果他真的徹底撕破臉,他爸爸一定會成為下一個白謹良,九鑫置業也會變成下一個九璨置業。
再者,君天上於她有兩次救命之恩,白婉玉也不能無情無義,自私自利破壞他的好事。
白婉玉還想說什麼,但終究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四方律師再次碰麵,同樣以借款抵押的方式準備好合同,將不合法的賭博做成了合法的商業借款。
簡單哄鬧過後,第二局豪賭正式開場,雙方的石料都被抬上了不鏽鋼展架,解石師傅又操控著機器,熟練解石。
不得不說,白謹言確實是個賭石行家,很快,他選出的第二塊石料便又見綠了,水頭足,個頭大,竟然是一塊質地極好的三分水油青種,頓時又引起一片轟動。
連上君天上和君安樂最初豪賭的二十二億,再加上後續的九十億,以及趙安革和白謹言合計拿出的五十億,這場豪賭一共牽涉到了一百六十二億。
如此豪賭,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竟然是三分水油青種,白謹言果然有兩把刷子,君天上又要輸了。”周翰越忍不住大聲說道。
李勳明又是一臉鄙夷之色,“毒少,嗬嗬。”
“十七歲狂輸三十億,現在,嗬嗬。”李厚峰也忍不住譏諷說道。
……
議論聲再次響起,所有人都不禁一臉憐憫的看著君天上。
君天上搞垮了白家,白謹言做夢都想以牙還牙;
君氏實業是君安樂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產業,如今,希望就在眼前;
君天上打斷了趙雲天的四肢,讓他顏麵盡失,如果能讓君氏實業易手,趙安革不僅能替兒子報仇雪恨,找回尊嚴,還能趁機大賺一筆,兩全其美,豈不快哉?
白謹言等人都忍不住一臉得意的看著君天上,眼中更是閃爍著猙獰寒芒。
“君天上,你輸定了,哈哈哈。”定力最差的君天宇更是忍不住放聲狂笑起來,仿佛他們父子已經鳩占鵲巢,變成了君氏實業的掌權人似的。
君天上聳了聳肩,淡然說道,“你急什麼?我的石料還沒完全切開呢。”
“裝,繼續裝,你的石料都已經切開大半了,還沒見到一點綠,君天上,本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君天宇忍不住大聲嘲諷道,“君天上,你就等著……”
可就再次此時,君天上的石料卻也突然見綠了。
晶瑩剔透,通體無暇,蒼翠欲滴,純淨細膩。
玻璃種翡翠!
竟然是玻璃種翡翠!
君天宇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忍不住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石料中的玻璃種翡翠。
輸了!
這一局徹底輸了!
君安樂的身形不受控製的晃了一下,一屁股癱坐在了椅子上。
為了拿到君氏控製權,君安樂已經壓上了全部身價,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感到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雖然還有一局,但君安樂卻已感到了深深的絕望。
趙安革等人的反應雖然沒有君天宇那麼誇張,但卻也都不禁死死瞪著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石料,尤其是白謹言。
謹言賭石館是他一手創建的,經營了將近二十年時間,在價值不高的全賭料中切出玻璃種翡翠的事情一共就隻發生過三次,概率比買彩票中五百萬還低。
可白謹言依舊沒有想到君天上竟然能看穿石料,他仍舊將這歸結於君天上的運氣逆天所致,但白婉玉卻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白婉玉絕對不相信君天上真的是狗屎運爆棚,瞎貓碰上死耗子,一下子就碰上百萬中無一的玻璃種翡翠。
經驗和眼光確實能讓人在賭石中占據優勢,但全賭料的石皮完好無損,就算再高明的賭石人也不可能知道裏麵到底有什麼,他怎麼就能知道裏麵有玻璃種呢?白婉玉忍不住暗暗想道。
短暫嘩然過後,所有人就都瞪大了雙眼,摒住了呼吸,唯恐漏過了任何細節。
三分水玻璃種翡翠,價值至少過億,就連解石師傅,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大動作,生怕損壞裏麵的翡翠。
看著白謹言等人的反應,君天上的嘴角悄然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是嘲弄和戲謔。
三分水玻璃種翡翠VS三分水油青種翡翠,足足讓了一個冰種翡翠,普通人都能一眼看出好壞,就不要說在場的這些富豪和各家大少了。
白婉玉也隻能無聲歎了口氣,輕聲宣布道,“第二局,君天上贏,現在是一比一,請把第三塊石料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