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生曾說過,中年心事濃如酒,少女情懷總是詩。
汪浩瀚和楚寒露都已到中年,逐漸步入老年的行列。
汪浩瀚馱著一家老小,強大到好像無所不能。
而楚寒露頂著滿身疲憊和傷痕,脆弱得一擊就碎。
烏城某五星級酒店的總統房。
在經過幾次纏綿之後,年輕女子依偎在汪浩瀚胸前。
女人美麗的臉上有著一臉紅潤,眼神迷離,讓人一看就知道剛才他倆發生了什麼。
年輕女子貓咪般乖巧,她慢慢摸著男人的胸膛,撒嬌的語調問著,“翰,咱倆結婚吧。”
兩年來,雖然她知道汪浩瀚從不缺女人,但仍然會隔三差五找她相陪,從未說分手,也從未給她希望。
她自然也不停地在更換床伴。
在幾個男人中,汪浩瀚無論是財力、還是出手闊綽、五官外形上算是最讓她滿意的。
“結婚?!”汪浩瀚暗啞的嗓音反問。
心想,為什麼她會提出這個要求呢?難道他的什麼舉動讓她產生誤會了嘛?!
“是呀,咱倆都這麼久了,彼此都了解,在床上也很,契合。”女子斟酌下最後的詞語,嬌羞地詢問,“難道你不想娶我,我可比你小22歲呀!”
“你不知道我不想結婚嗎?!”看著女人明知故問的話語,他的心裏有些反感,當初倆人相處時,他就提出不結婚。
汪浩瀚不喜歡自以為聰明的女人,他掀開被子拿著床邊的衣服穿了起來。
“翰,我……”女人看出來汪浩瀚不悅,見他要走,一時著急準備開口留住他。
汪浩瀚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語,“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
見汪浩瀚拿著外套朝門口走去。
年輕女子一時心急,兩隻嫩白的手臂一把摟住他的腰,“翰,別走呀。”
汪浩瀚臉色十分不好看,他用手拉開女人的手臂,毫不猶豫走出房間。
看到褐紅色的門關上,年輕女子氣急敗壞地抓起抱枕朝門口狠狠扔去。
“哼!”的一聲,不甘心的她使勁捶打床麵,她知道她與汪浩瀚之間已經結束了。
走出酒店後,汪浩瀚一臉的嘲諷,果然就是個沒腦子的女人,以為年輕漂亮就能拴住他。
真是自不量力!
汪浩瀚走到停車場,坐進了自己的車,打開一半的車窗,拿起一根煙點燃抽了起來。
結婚?跟誰結婚?跟這個水性楊花、嫌貧愛富的女人嘛?!
怎麼可能?!
跟他同居的女人都知道,結婚是他的禁忌。
那個位置,他要留給與他牽手到老的女人。
猶如眼前的人行道上這對顫巍巍的老夫妻,弓著腰,邁著蹣跚的腳步,牽著手相互攙扶,一直到老。
人行道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坐在輪椅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沒了牙齒的嘴巴咧著如孩童般的笑容。
輪椅後推她的老伴清瘦矍鑠、鶴發童顏、溫文爾雅,邁著蹣跚的腳步,推著輪椅緩緩而行。
從這兩位老人之間的舉手投足中,路人能從他們身上品出了“珍惜”二字。
也許這是一對曆經磨難的老人,知道世事無常、前路難料、同甘共苦,都更珍惜眼前人了。
這對老人一坐一走的身影,相互攙扶依靠著,慢慢得漸行漸遠,直至在眼瞼消失。
這尋常而溫情的一幕,讓汪浩瀚動了心。
兩位老人在暖陽中走來,如同花開並蒂的蓮。
汪浩瀚聯想到自己,自己是到了該找一個攜手步入白發蒼蒼的伴侶了。
倘若真要有個女人跟他扶持到老,會是誰呢?
反正不是那些個虎視眈眈盯著他財富的年輕漂亮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楚寒露那平庸的五官在他腦海一閃而過……
大蔣敲了敲汪浩瀚辦公室虛掩的門。
沒等裏麵的人應聲,他推開門走進辦公室。
一臉曖昧揶揄的神色笑望著汪浩瀚,笑而不語。
汪浩瀚看一眼大蔣,進來了不說話,不知道又在搞什麼名堂。
“老汪,那個小陳來了。”大蔣八婆模樣好事地追問,“她說,你跟她斷了?!”
汪浩瀚按下助理辦公室的對講機,冷漠的語氣安排著,“小李子,陳樺來找我,就說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