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露知道他吃撐了。
她套上外衣,拉著穿的厚實的高驚蟄出去遛食。
走出小屋,仰望著漫天晶瑩的雪花,她壓抑的心情得到一點紓解。
姐弟倆圍著小區的林蔭小道走了三圈。
見高驚蟄稍稍好些,楚寒露領著高驚蟄朝自己小屋走去。
走到樓前,看著越野車旁站著的男子,楚寒露愣住了。
她邁著沉重的步伐慢吞吞朝男子走去,艱澀地問道:“你,有事?”
仰望著小屋的汪浩瀚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
他轉過身來,看見楚寒露身旁的高驚蟄,朝他微微點點頭。
高驚蟄大著舌頭,“二姐,誰?”
楚寒露輕聲對高驚蟄說道:“驚蟄,你在那裏等會姐。”
高驚蟄乖巧地走到一旁,靜靜地等候。
他不時好奇地打量著汪浩瀚。
汪浩瀚尷尬的神色恢複正常,他不好意思告訴楚寒露,每逢天黑,他都會傻站在樓下觀望小屋。
他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借口,“寒露,你考慮好沒?”
楚寒露沉吟片刻,“行,你要給我時間,我給外賣公司說一聲。”
汪浩瀚點頭,很體貼地說道:“好,到了節假日,簡單也可以跟你住在我老爺子家。”
楚寒露知道這當然是最好的,可是汪家老爺子會高興嗎?
汪浩瀚看出了她的顧慮,“我家老爺子喜歡孩子,這麼多年來,我家丫丫跟姐妹家的孩子都忙,沒時間看望老人,老爺子很孤獨。”
楚寒露沒了顧慮,補充道:“簡單住在老人家的夥食費啥的,可以從我工資裏扣除。”
汪浩瀚見楚寒露想撇清倆人的關係,心中不悅,悶聲說道:“以後再說吧,你抓點緊啊。”
高驚蟄等的有點不耐煩了,“冷,二姐------”
楚寒露朝汪浩瀚擺擺手,“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汪浩瀚也上了車,開車離去。
回到自己空蕩蕩的別墅,汪浩瀚的心猶如別墅,也是空落落的。
他坐在酒櫃前,給自己倒杯紅酒。
右手輕輕搖晃著透亮的高腳杯,裏麵的紅色液體隨著手的擺動而變化著形狀。
他的思緒又回到當年。
楚二球為了護著自己的女兒,棒打鴛鴦。
汪浩瀚知道楚二球反對的理由,啞口無言。
他無顏麵對純真善良的楚寒露。
正逢招兵之際,他參軍離開寧城市。
後來,汪浩瀚和楚寒露都沒有再聯係。
汪浩瀚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
就算經常想起,他也隻是用以前的記憶來填補內心的空虛和失落。
汪浩瀚所做到的是,無論再怎麼樣想念都不去打擾。
他以為倆人再無交集。
因為她隻是過去,並不是他的唯一。
對於楚寒露而言,同樣如此……
一周後,楚寒露辭去了送外賣的工作。
高小寒也帶著弟弟和出院的媽媽離開烏城,返回寧城市。
她離開時,自嘲道:“二姐,我又要回去過苦逼的生活了。”
楚寒露再次叮囑高小寒,“小寒,千萬不要我媽和哥哥姐姐知道我兼職的事。”
高小寒強忍著鼻頭的酸澀點頭承諾。
送走了高小寒一家三口。
楚寒露去汪家老爺子家上班前,跟簡單到東郊的蔬菜批發市場,買了不少耐儲藏的冬菜送到苗大姐養狗場。
卓越正在打掃院子裏的積雪。
簡單停下車,走上前,從卓越手中搶過大掃把,二話不說幹起來。
楚寒露打開後備箱,朝外拿著蔬菜。
卓越也過來幫忙。
他半開玩笑地試探道:“寒露,這幾天,你苗大姐還在說呢,我們的養狗場,真離不開你們娘倆了。”
楚寒露淡淡一笑,“卓大哥,有事盡管吭氣,過陣子,簡單放假,讓他過來陪您和大姐一陣子,您不嫌棄他就行。”
卓越開心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呀!別說,簡單的舍友還都是可交之人,簡單,以後大學畢業後,你要跟舍友們常聯係,人脈關係也是一種資源。”
老人鄭重其事地叮囑著掃雪的簡單。
簡單打趣道:“yes,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