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浩瀚仰臉望著空中呼嘯的客機,懊悔不已。
楚寒露哪裏是去散心,分明是斷然離開,跟他汪浩瀚再無聯係。
汪浩瀚六神無主起來。
萬一,楚寒露消失,他的心會被掏空。
簡單的身影跳入他的腦海。
汪浩瀚趕緊兒撥打簡單的手機。
手機一接通,就傳來簡單的聲音,“您好,汪叔。”
汪浩瀚如同抓到生命中的最後一根稻草般,探問道:“簡單,你在烏城吧?”
簡單脆聲回答:“汪叔,我在舍友家開的餐廳幫忙呢。”汪浩瀚欣喜萬分,放低神態懇求道:“簡單呀,叔叔有件事求你,你幫幫叔叔唄。”
簡單不好意思起來,惶恐道:“汪叔,您太見外了,有啥事盡管吩咐。”
汪浩瀚聞言,對著簡單說道:“你丫丫姐上星期上班開車出了點事故,受到驚嚇,最近身體不大舒服,你接送她上下班,月工資1萬元。”
簡單一聽給汪丫丫當專職司機,不大情願,可是汪浩瀚已開口相求,他猶豫著。
汪浩瀚生怕簡單拒絕,趕緊兒加碼,“就接送她,其他事不幹。不耽誤你打工,行不?”
簡單知道自己拒絕不了,“汪叔,既然這樣,您就別提工資的事兒,我去接送丫丫姐吧。隻是,我忙得抽不出身來,能不能讓我的舍友幫著接送?”
汪浩瀚為難道:“你也知道,丫丫被我跟她媽慣得不像樣子了,還是你接送吧,再說了,我請別人也要花錢,你就幫幫叔叔吧,年關了,叔叔忙著應酬、答謝客人,沒時間照顧丫丫,鍾旭又整天在醫院加班加點不回家,汪叔叔就拜托你了。”
簡單隻好妥協道:“行,汪叔叔,那明天我去接送丫丫姐,對了,開哪輛車?”
汪浩瀚鬆口氣,“今晚,你去我居住的那套別墅開車庫裏那輛奔馳越野車,順便把油卡拿上。”
結束通話,汪浩瀚再次仰頭望著頭頂呼嘯而過的飛機,心想,有簡單在自己身邊,還怕楚寒露不出現。
簡單掛掉電話,右手輕捋下胸脯,暗自慶幸,幸虧汪叔沒打聽媽媽的去向。
汪浩瀚不知道,楚寒露買了一張次日返回烏城的飛機票。
翌日,烏城北郊的養狗場。
楚寒露入神地望著撒歡的狗狗們。
她淩亂的短發剛剛修剪過,整個人顯得年輕利落許多。
楚寒露決定自己的餘生就在養狗場度過了。
高驚蟄趿拉著一雙拖鞋走出來,雙手搓著耳朵,孩子般委屈地喊道:“二姐,我餓。”
楚寒露回頭看見表弟的雙腳,憐惜道:“驚蟄,這是冬天,小心凍壞了腳,趕緊回屋。”
姐弟倆走進暖烘烘的屋子,高驚蟄炫耀道:“二姐,我加了好多好多的煤炭,屋裏熱吧?”
楚寒露伸手拍掉他頭頂的雪水,叮囑道:“驚蟄,簡單不是給你買棉布鞋了嘛,你咋不穿呢?”
高驚蟄傻傻一笑,咧著嘴回道:“忘了,我又忘了。”
簡單知道表舅不願意穿厚重的棉皮鞋或係鞋帶的旅遊鞋,給他買了雙棉布鞋,讓他穿著方便。
楚寒露洗著手,跟高驚蟄商量道:“驚蟄,咱倆趕緊兒吃飯,待會兒去東城批發市場,買些過年的東西。”
高驚蟄使勁兒點頭,“給狗狗們也買過年的好吃的。”
楚寒露笑了,表弟雖是個智障,可生性善良的他也是個愛狗人士。
跟表弟高驚蟄收留流浪狗喂養,忙點、累點,可是這種平平淡淡的日子,在楚寒露眼裏才是最真實的。
她想到最近市城管大隊送來的幾隻泰迪流浪狗,髒的像個會移動的拖布,根本就看不出它們本來的顏色。
城管大隊曾在卓越夫婦倆生前承諾,給養狗場贈送一套剪毛發的機器,前些天城管大隊辦公室負責人聯係到楚寒露,後天就把這些工具送來,捎帶著送過來幾隻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