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客人們來到單純小廚。
下車後,上官韻站在這棟三層別墅前,打量著這別出心裁的名稱,但笑不語。
別墅大門是用富有異域風采的金色鐵柵欄修成的。
大門兩邊的立柱上各掛了兩道不起眼的門牌。
左邊是“卓苗愛心養狗場”。
右邊是“單純小廚”。
冉老看見專家上官韻似乎對大院門口的牌匾感興趣,老人走過來,輕聲念著兩個門牌,笑道:“這兩個牌匾好像風馬牛不相及啊。”
這是冉老第一次來。
上官韻輕聲問道:“單純小廚,簡單家的農家樂怎麼會起這個名字?”
冉老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我可是不懂他們。不過,我倒是聽說,這個卓苗養狗場的名字,好像是有點紀念意義的。”
“哦?!”上官韻扭臉問道,“冉老,可否指點一二?”
冉老擺擺手道:“上官先生可別折煞老夫了,這個卓苗二字是養狗場的開創人的姓,聽簡單提過一次,是對富有愛心的夫婦的姓,聽說他倆去世了。”
上官韻在冉老的陪同下走進一樓那間“單純”雅座。
她沒看見簡單的身影,隻有一名服務員在雅間端茶倒水。
上官韻起身朝廚房走去。
一間60平米的後堂,一片忙碌的景象。
頭戴廚師帽、身穿廚師服的簡單,正跟五位年紀不同的男士忙碌著。
上官韻走到簡單身旁,看見簡單正在收拾十幾條巴掌長的鯽魚。
刮鱗、掏鰓,麻利的動作,一看就是會做飯的男孩。
簡單感覺到身邊站著人,扭頭一看,“哎呦”一聲,慌忙放下手中的小刀,“上官專家,您怎麼來了?”
上官韻看著大男孩額前滲著細密的汗液,憐惜道:“簡單,別急,慢慢來。你掌廚?”
簡單謙卑道:“哪裏,我隻是做個清燉鯽魚這道菜,大廚是小白家酒店請來的。”
上官韻望著簡單廚師服、廚師帽上印製的小字“單純小廚”,好奇道:“怎麼起了個單純這個名字?”
簡單臉一紅,羞赧道:“當初開業前,突然想到這個詞語,也就起了。”
“哦。”上官韻內心有些絲絲的失落。
她環視四周,幾位身穿廚師服的男士都在低頭忙碌著,她對簡單說道:“你忙吧,我也就是看看。”
倘若簡單在回答時說出心底話,他是單純的忠實粉絲。
也許,上官韻回到京城後,會給女兒提起這家單純小廚是單純的粉絲開的。
可是,簡單的回答,讓上官韻以為,“單純小廚”隻是簡單隨意起的,沒什麼特別的意義。
她也就沒往心裏去。
不過,單純的飯菜質量著實讓她回味許久。
上官韻一行在簡單的單純小廚大快朵頤。
專家組同行的四位男士學著烏城當地人的飲食習慣。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豪爽。
冉老從家裏帶來的一箱子五糧液和一箱子GLJY高檔紅酒。
四瓶五糧液見底,一瓶紅酒報銷。
上官韻看看喝的臉紅脖子粗的同行,無奈地搖頭。
東道主冉老今天是豁出老命相陪。
他早已被簡單架到隔壁的榻榻米上休息。
上官韻覺得是該告辭的時候了。
她朝專家組組長老張眨巴眼睛。
她的眼睛都抽筋了,老張沉浸在跟簡單染酒中。
簡單給老張敬了杯酒以示感謝。
可老張抓著簡單的手,為這杯酒如何喝、怎麼喝絮叨個不停。
上官韻聽到包裏的手機響了。
她掏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
原本嘴角流露出的那不易察覺的不耐煩神情頓時大反轉。
上官韻嘴角咧開了,笑著走出雅間,來到院前葡萄架下接聽視頻聊天。
視頻裏,單國慶抱著一個嬰兒對著上官韻笑著說:“瞧見沒?小嘟嘟能吃能拉的,太好帶了。”
手機裏是一個四五個月大的男孩,長得眉清目秀,童稚的聲音奶聲奶氣地咿咿呀呀著。
小男孩嘴角掛著一道清澈的口水。
上官韻眉開眼笑,逗弄著視頻這位叫嘟嘟的小男孩,“嘟嘟,想奶奶了呀?奶奶也想小嘟嘟了。”
說完,她對著視頻打了個啵。
爺孫三人在視頻裏傻傻地笑著,樂此不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