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生產的一次性筷子久滯不銷。
今年不知為什麼,一次性筷子供不應求。
木材廠生產規模的擴大,讓簡樸開始尋找其可靠的財務人員來。
大姨姐楚白露是最好的人選。
楚白露退休在家,又幹了一輩子會計。
又是自家人,非她莫屬。
簡樸為了請楚白露,三顧茅廬。
臉皮薄的楚白露不得不答應過來幫忙。
簡樸外出辦理業務時會請上官誨來木材廠幫著管理日常工作。
楚白露聽到簡樸說她是自家人時,覺得真是個笑話。
當年,簡樸一門心思想著幫襯簡芳一家,從未考慮過簡芳的人品。
楚寒露為這事沒少在楚白露麵前嘮叨。
如今,自己這個大姨姐還得加個前綴“曾經的”,倒成了簡樸可以信賴的自家人了。
簡樸的木材廠走上正軌。
楚白露看著進賬信息,對著丈夫惋惜道:“你說,這些個賬目要是七八年前的該多好,這個簡樸也不至於落到妻離子散的地步。”
上官誨也唏噓不已。
這天,楚白露來木材廠取公司印章,準備到銀行對賬。
她拿著公章對著送出門的簡樸說:“簡樸,你趕緊忙吧。我對完賬就過來。”
楚白露開著自己的那輛小奔馳剛起步。
一輛白色HF越野跟自己的車擦肩而過。
楚白露不是好事之人,她不經意掃視下倒車鏡,頓時驚呆了。
她心裏咯噔一下,這不是簡芳夫婦倆嘛?!
從越野車下來的簡芳猶如主人般對著門衛指揮道:“那個誰,過來把水果提下來。”
簡樸皺眉看著指手畫腳的簡芳,不耐煩地問道:“今天來,又有啥事?”
簡芳沒臉沒皮的,故意沒看到弟弟厭煩的麵孔。
她跟丈夫章老大圍著院牆看了遍。
隻見木材廠的院牆由以前的鐵絲網全部換成方格般的鐵柵欄,比以前可結實多了。
柵欄每隔百米安裝著攝像頭。
工廠的廠房裏也按照不少攝像頭。
她走進簡樸的辦公室,討好的語氣問道:“簡樸,安裝柵欄和攝像頭,花了不少錢吧?”
簡樸懶得搭理她,沒吭氣。
章老大一屁股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試壓下沙發,羨慕道“喲,還買沙發了。我說簡樸,你這攝像頭可花冤枉錢了,我跟你姐給你看大門,省下不少錢。”
“是嘛?!”簡樸鼻子冷哼兩聲,看都不想看簡芳夫婦。
他心裏腹誹著,真把我當傻瓜呀,前些年你倆瞞著我倒出去的便宜木材,還真以為我不知道。
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前些天,來木材廠購買一次性筷子的老顧客大孫看見門衛換人了,脫口而出,“簡老板,幸虧你沒再用你姐姐倆口子,前些年,他倆可是倒出去不少木材。”
在簡樸的追問下,大孫把他見到的、聽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學給了簡樸。
簡樸啞然失笑。
他嘲笑自己真是瞎了眼,十幾年用了這麼一對狼心狗肺的東西。
簡樸站起身,指著門外對著簡芳夫婦下了逐客令,“我現在有事,你倆回吧。”
簡芳腆著臉笑道:“簡樸,我跟你姐夫找不到活,你就讓我倆在你木材廠幹雜活吧。”
簡樸冷眼掃了下滿臉堆笑的簡芳,“你家娟子的餐廳不正對外招收清雜工嘛,去你家閨女那裏吧,一家人多好!”
簡芳被簡樸的一句話懟得啞口無言。
他倆不是沒想過到娟子餐廳幹清雜工。
可是當親家公聽說他倆來餐廳,嚇得直接對著娟子厲聲說道:“餐廳可不請這對喪門星來,我可不是你大舅那麼好糊弄!你爸媽不挖幫他人的牆角,他倆過不下去!你家這個忙,我幫不了!”
臊得娟子的臉恨不得鑽進褲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