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回校後,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接踵而來。
他住在學校宿舍,半個多月沒回養狗場。
這一夜,烏城市迎來了初冬的第一場雪,細密的雪粒在狂風的裹挾下肆意地飄灑。
下了一夜的雪。
黎明時分,暗沉黑幕的一角現了絲縷魚肚白。
雪小了些,粉末粘在楚寒露的發根上,迅即不見。
她的眼光掃過汪浩瀚送來的推雪機,隨即笑笑,“浩瀚,你可給養狗場破費不少。”
汪浩瀚細細打量下幾日未見的楚寒露,“寒露,有心事?”
楚寒露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縝密,就連自己心事重重都能看出來。
她可是一直刻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呀!
“簡單忙得大半個月沒回來了,不知忙到啥時候。”楚寒露探望著大院門口,一輛黑色越野從院門口路過,不是簡單的車。
汪浩瀚知道楚寒露這是想簡單了。
他掏出手機準備撥打簡單的電話,被楚寒露喊住了,“浩瀚,算了,簡單忙他的去吧。你來瞅瞅,這些狗糧是不是愛心人士郵寄過來的?”
汪浩瀚跟著楚寒露走進東邊的倉庫,幾十個狗糧袋整整齊齊碼在牆邊。
他瞅著包裝袋,看不出從哪郵寄的,“人家送貨時你沒問下?從哪裏發來的貨?”
楚寒露搖頭,“那天我跟江鬱去證券公司辦事,就驚蟄在家。問他也沒說出啥。”
汪浩瀚微笑,“都是愛心人士的心意,收了就收了吧。”
楚寒露朝汪浩瀚招招手,“不光是這些,你跟我到廚房看看。”
倆人走進廚房,汪浩瀚看著楚寒露打開的冷櫃,裏麵的大龍蝦擺放的滿滿當當的,他一臉的錯愕,驚歎著,“這麼多龍蝦!”
汪浩瀚取出一隻大龍蝦,掂量下重量,至少有一公斤重,他是吃龍蝦的行家,“這龍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寒露,這些都是跟狗糧一起送來的嘛?”
楚寒露愁眉苦臉著,自責道:“早知道那天我就不去證券公司了,應該守在家裏的,這麼多東西,我都不知咋處理了。”
汪浩瀚被楚寒露麵對一堆美食食材發愁的樣子逗笑了,“好了,既然這個不留姓名的愛心人士,又是送狗糧,又是送龍蝦的,說明人家熟悉你。”
他取出兩個龍蝦,寬慰道:“既來之則吃之。今天午飯,我給你們大展身手,來個清蒸龍蝦。生薑、大蔥都有吧?”
楚寒露指指擱置調味品的冰箱,“還有點。”
汪浩瀚走到冰箱前,探頭一看,“寒露,你給簡單發個微信,叫他回家吃龍蝦。”
楚寒露低頭在手機上發著微信,“浩瀚,多拿幾個蝦吧,今天管夠。就驚蟄一個人能吃兩隻。”
中午時分,天緩緩放晴。
簡單從外麵帶著一身寒氣走進屋,聳聳鼻子聞了幾下,“汪叔,你做啥海鮮呢?這麼香。”
楚寒露走到簡單麵前,雙手摸著簡單的臉頰左看看右瞅瞅的,“簡單,你又瘦了。”
“能不瘦嗎?總算把冉老的研究課題搞完了,老媽,啥時候開飯,我餓了。小舅和江哥呢?”簡單用眼掃了下廚房。
汪浩瀚笑嗬嗬地指指後院,“倆人打掃狗窩呢。”
簡單轉身走出廚房,“我去洗個澡哦,宿舍的熱水器壞了。”
楚寒露望著簡單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簡單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從臥室出來,看見對麵辦公間的門大開著。
他走進一看,媽媽坐在外間的沙發上,對著茶幾上一塊橄欖球大小的玉石發愣。
“媽,想什麼呢?”簡單低頭欣賞著潔白無瑕的玉石。
楚寒露緩緩抬頭,沒頭沒腦地問:“簡單,她是不是有你的孩子了?”
“誰?”簡單詫異,用手摸摸楚寒露的前額,“媽,大白天的,你咋說夢話了?”
楚寒露認真嚴肅的神色說道:“簡單,我沒說胡話,上官教授來咱家養狗場逗狗狗們玩,我記得那天,她掏出手機逗個嬰兒玩,那孩子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