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銘已是咬牙切齒,他全身上下幾乎都籠罩著一股冰冷的氣息,像被人戳中了痛處的獅子,靠著怒吼來驅趕敵人。
便在蘇霓激怒他的時候猛地揚起手,心底的尖銳隨著手掌力度漸漸加大,最後落在她手腕上。手掌緊握的同時,蘇霓腕上便傳來一陣刺疼!
“別把緣由都推到我身上!”他從未說過要娶莫雅薇,這場婚姻雖非自願,可他並未想過離婚。
眼底的陰鬱神色越發濃鬱,一時間便連身上的氣息都有了改變,而在他呼吸之間,仿佛整個房間裏的空氣,都宛若凝結一般。
“那你對她的情分算什麼,對她的承諾又算什麼?莫雅薇是你什麼人讓你在她還沒出獄的時候就心心念念的要照顧她。你口口聲聲說不會娶她,那你敢說,不愛她了麼?”
蘇霓沒有半點留情,她如今瞧著陸長銘臉上鐵青的神色,心裏甚至有一股快意。
憑什麼這許多年來,他可以平靜無波地繼續懷念莫雅薇,可以找到借口安然度日。而她就必須背負著期望和失望,行屍走肉一般活著
曾經,蘇霓無數次嚐試想讓他注意自己,無數次以為這個男人終於會愛上自己。
卻在發現他讓人準備好莫雅薇出獄後的房子時,乍然崩潰。
預算冷冷笑著,聲調也漸漸沉了下去。
那最後質問的聲音幽幽傳來,帶著一絲清冷孤傲的意味。
陸長銘僵了幾秒。
他幹脆將人扯了過去,顧不上是她倔強咬著唇不肯喊疼,也顧不上她滿臉的不願,就這麼附在她耳邊,低聲警告。
“鬧夠了就去和老太太道歉,你不要臉我還要。”
陸長銘啞聲說道,見她沉默著沒有開口,才終於放緩了音,“後天有場活動,我們一起出席。”
他心裏清楚。
娶蘇霓,無非是因為老太太以死相逼。
而她費盡心機要嫁過來,給予陸家無比優渥的條件,也無非是各取所需。
陸長銘曾見過她偷偷看自己的眼神,見過她小心翼翼詢問自己時的體貼。
他以為這個女人是無論如何不會離開自己的。
五年前如此,五年後更是。
宴會上的鬧劇,無非是他冷落她太久而鬧了小性子,殊不知這兩天她連人帶行李一塊搬了出去。
這點小動作,戳到了他心底。
揚起眸,又瞧見她晦澀的眼。
於是擰緊眉,斟酌著開口,“結婚五年我沒有和你離婚,就代表現在也不會。你別忘了我們是怎麼結的婚,若是期待太多,隻會失望更重。”
他需要一個妻子,而蘇霓將陸少奶奶這個名次,詮釋的不錯。
男人的聲色依舊低沉沙啞,像在喉嚨裏摩擦了許久,入了耳朵時還帶著一絲粗礪。
蘇霓隻垂眸,輕笑。
她忽然覺得有點冷,便攬緊了手臂。
那揚起的眼眸在昏暗的房間內閃爍著清亮的光,像在月夜裏染了的淒清,皎潔皎潔的。便和著清冷的音一塊出現。
“一直很想問你,若是不再愛她了你會愛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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