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盯著光潔的地板。
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沒料到還會因為他的消息這般激動。
於是咬緊唇,終於又恢複了以往雲淡風輕的模樣,唇畔梨渦淺淺,被冷風吹起了的發輕落在頰畔,隨即被手指按住。
“我隻是還想知道,他活著沒。”
攤開手,蘇霓有些玩味地笑開,“畢竟,總得給我女兒一個交代。她會一直找爸爸。”
趙嫣已然分不清她此刻的笑是真還是假,是當真不在乎陸長銘了,還是隻表麵如此。
沉吟許久,才搖頭,像是有什麼東西梗在喉嚨裏,半晌後才終於吐出兩個字眼。
“活著。”
他還活著。
蘇霓點頭,讓開位置。
原來,還活著的。
不過是兩個月的時間,卻仿佛是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已經快到忘記陸長銘的模樣,久到她甚至快要回憶不起,那天被趕走的疼。
“你剛剛說的,是陸長銘?”
趙森走近,將兩人剛剛的對話聽了清楚。
他眯著眼瞧趙嫣離開,沒有繼續追過去的意思,隻是思忖起來,“沒想到世界這麼小,既然你前夫是嫣兒治的,那就不用擔心了。她肯接手的病人,就意味著有很大把握治好。”
話落,甚至還拍了拍她的肩。
蘇霓再次避開,“時候不早了,孩子還在家裏等我。我先走了。”
說是要離開,可送她過來的周弋卻因為急事提前離開。
車子沒留下。
她隻能按下手機叫了車,人便找了個顯眼的位置等待。
趙森轉身回了酒店,在離開之前卻還在想。
蘇霓的態度很明顯,對他是有抵觸的。或許是全然不在意,也沒有任何緊張。
倒是嫣兒,從看見蘇霓時便有些不對。
似乎,還過關注了她一些。
好像有什麼事,比她是“姐姐”更重要。
手機響起,語音裏傳來小姑娘脆生生的音。
“媽咪,我給你留了你喜歡的菜哦。快點回來。”
她回了個“好”字,轉身把手機收到口袋裏。
冷風仍掛的呼嘯,已是兩個月時間,可海城的冬仍未過去,那總是透著寒涼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彌漫在這座城市。
車子還沒到,蘇霓走了幾步,腳底有些發疼。
她沒發現趙嫣去了哪,更沒發現在她身後的黑色汽車內,有人卻始終未曾平複心情。
“先生,你沒事吧?”
“我去叫趙小姐。”
趙嫣才剛走幾分鍾,這邊車子裏的病人便已經出現呼吸急促全身發顫的症狀。
開車的司機有些著急,作勢便要下去。
那人卻直接將他拉住,有些蒼白的臉終於露在他視線裏。
“不用。”
他用力拽緊拳,左手還收在毯子下,瞧著不遠處的女人時,便用力掐了掐大腿。
沒有任何痛感。
“那好,如果您覺得哪裏不舒服一定馬上告訴我。”
陸長銘沒有應。
他隻是用那雙深濃的眸盯著不遠處,裏頭隱藏了許多無從解釋的情緒,深濃得宛如海一般,除了灰色再難辨明其他。
也不知是多久沒見著她了,那些不知日月的日子,總是在昏迷和發呆中度過。
好在,腦子還算清醒,記得那張臉,記得與她和孩子曾有過的點點滴滴。
沒料到會在回到海城的第一天遇見,那再熟悉不過的幹淨清冷的氣質,被寒涼的風吹到泛紅的麵頰,以及被厚重的羽絨服裹覆下,不知是否仍舊單薄的身子。
陸長銘用力捏緊了車門,右手手指骨節透著青白的顏色,明明是十分用力了,可車門仍紋絲不動。
他的眼睛則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個方向。
直到趙嫣離開,蘇霓也轉身走到另外一邊,那幹淨的麵便再也瞧不見,隻留了一道單薄的背影。
燈光下,她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一個人站在路邊,周圍空曠而安靜,偶爾拿起手機看了看,卻也不說話。
莫名的,心口在疼。
“哢嚓”一聲,車門被打開,灌進一股冷風。
趙嫣迅速坐好,“開車吧。”
車子緩緩發動,男人開始偏著頭往後看,在那透明的玻璃裏,有漸漸顯露出的幹淨麵容,有她揚起臉時清冷的眸。
有她一如過往在腦海裏出現過無數次的笑容。
一瞬間,胸口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壓著,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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