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陸氏的宣傳片如期在電視台黃金時間段播放,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宣傳效果自不必說,撥出的當天晚上蘇霓便不知接到了多少報喜的短信,大多是恭喜陸氏再展雄風之類的。
獨獨有一條略顯不同。
“不要太得意呀,時間空出來明天晚上記得提前到啊。”
發信人——桃枝。
蘇霓挑挑眉,回了個“就是這麼驕傲”的表情,洗了洗手之後,回頭卻到房間裏拎了兩個孩子出來。
“後天你幹媽結婚,你和安知要當花童的還記得吧?”
蘇淼淼剛好在畫畫,手上臉上還滿是髒汙。蘇霓把她的圍裙脫下來,蹲在一旁小聲道,“你幹媽和慕二叔呢,原本年前就要結婚的,拖到了現在。這次的婚禮非常非常重要,你必須要乖知道麼?”
“知道。”
“很好,剛剛送了三套過來,自己去挑一件喜歡的,試試哪套合身。”
蘇霓指著角落裏掛好了的幾件衣服,都是一早定下的兒童款婚紗,三件都是白色的禮服,最合孩子心意。
見小姑娘走了,她便把陸安知拉到一旁,“明天晚上咱們先過去演練下流程,淼淼她沒參加過國內的婚禮,蘇阿姨怕她腦子一熱鬧笑話。到時候你就在一旁多看著她好不好?”
“你放心吧,我會教好她的。”
陸安知一貫的平靜,此刻也隻是往房間角落裏看去。
某個沒羞沒臊的小丫頭已經開始脫衣服,光裸的背脊落在外頭。
小男孩臉一紅,下意識轉過身。
蘇霓瞧著他的反應才想起,“蘇淼淼,到裏邊去!”
“啊?”
“讓你到裏麵去換衣服,安知還在呢。”
某姑娘眨了眨眼睛,半晌沒反應過來,已經脫到一半的衣服還纏在手上,便一股腦地脫了下來,隨即抱著衣服進到衣帽間裏。
蘇霓嘴角抽搐了下,忍不住要撫額長歎,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方麵神經略顯大條。
雖說才四歲,可怎麼也該教育教育了才是。
於是低下頭,看著那因為臉紅而全身不自在地小男孩。
陸安知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麼,臉頰漲紅,但下一刻表情卻立刻認真起來,“我會告訴淼淼的。她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不可以在我麵前脫衣服,也不能每天嚷嚷著要和我一起睡。另外,更不能和我摟摟抱抱”
哎?
“倒、倒也不至於吧。你們還小,摟摟抱抱也沒什麼,就是脫衣服這個要改改”
她有些遲疑,這段時間一直沒機會找莫雅薇做親子鑒定,加上如今陸安知還是陸長銘的兒子,他和小姑娘個的關係有些亂。
說是兄妹吧,可能又沒有血緣關係。
可若說不是,倫理上似乎又說不過去。
蘇霓搖搖頭,忍不住又是歎息,低頭發現陸安知小臉上盡是認真,似乎已經在計劃如何教導小姑娘的言行舉止了。
一時間,欲言又止的。
“總之,你看著辦吧。”
陸安知點點頭,看起來很嚴肅的模樣。
可事實上蘇霓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明白,更沒料到日後因為自己這麼放心,真早早的把女兒賠了出去。
次日晚上,蘇霓開車帶著兩個孩子去婚禮現場彩排。
事實上,因為慕家的緣故,婚禮舉辦十分低調。隻是慕氏家族分支多,哪怕隻請上親朋好友也足夠坐滿二十幾桌。
前一天晚上蘇霓和溫月便已經到了現場。
婚禮場景和布置都是桃枝親手操辦,如今實在忙不過來,她們也隻能幫忙最後檢查流程。
陸彎彎和主持人一起帶著兩個孩子走紅毯,教他們怎麼捧花。
“那邊的燈光,交換戒指的時候要立刻打過去。不要太亮,對對對就這麼度剛剛好。”
“還有啊,說誓言時要先問新郎知道嗎?”
主持人一臉蒙圈,桃枝卻狠狠趴在台上,湊進了警告他,“必須一定絕對要先問新郎,聽見了沒?他不先宣誓,我還能答應嫁給他?”
主持人,“”
桃枝回過頭,又瞧見正在擺放花束的工人。
“等等等等!香檳玫瑰擺桌上,這裏全部放紅玫瑰,紅玫瑰知道嗎?就是那邊的這個圖樣,地上都化好了,照著放就是。”
“還有啊,跟園藝師傅確認下,保證這些花明天早上還是一樣嬌豔欲滴”
她忍不住抱怨,也不知道慕家哪來的習俗,這邊辦完婚禮還得回祠堂裏祭祖,她隻能將時間提前到上午。
“結婚真累。”
桃枝匆匆過來,長歎了一聲,“他倒好,說什麼單身狂歡,把我一人撂這裏。看我怎麼收拾他。”
忙了整整半個月,終於到最後一天,其實在場的幾個人都能看出她的緊張。